能涉及到復仇的,多數是為了自己,或者是直系親屬、血緣至親。
比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等等。
朋友如果遇害了,頂多就是幫著報警,照顧遺孀,很少會以命相搏去為其報仇。
講義氣這玩意兒,也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如今這個社會,人比以前理智多了。
現在誰要是說,為朋友兩肋插刀這種話,多半是要被人笑話的。
而且韓連文是十六年前被人打傻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學生,根本也交不到什么朋友。
之后就更不可能了,誰會和一個六歲智商的人去交朋友。
既然如此,范圍就可以縮小到家人這個層次上來。
父母不可能,年齡對不上。
韓連文今年34歲,他的父母最少也得50多歲了。
在監控視頻中看嫌犯的身手和體力,應該不會超過40歲。
那就只剩兄弟這層關系了。
來到錫城。
他們通過地址找到韓連文的居住地,樓下已經有兩名警員在等候著。
“在家嗎?”于大章看著他們問道。
“在。”其中一名警員答道:
“我們剛剛上去確認過了。”
來到樓上,于大章敲響了門。
不一會兒,一名年過半百的婦人將房門打開。
婦人臉上布滿皺紋、頭發花白、眼眶深陷,看起來已經是老人家的樣子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想見一見韓連文。”
于大章很客氣,說話時面帶笑容:
“現在方便嗎?”
婦人看了看于大章身后,有些為難地說道:
“見他可以,只是你們的人有點多,他一見到兩個以上的陌生人就會害怕。”
這是有病根了,當年造成的陰影,十六年了還沒消失。
“理解。”于大章趕緊應聲:
“我們就進去兩個人。”
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劉淼,猶豫了一秒,又看向葉智羽:
“你跟我進去。”
征得婦人同意后,兩人走進屋內。
兩室一廳的布局,面積不大,廳里沒有多余的家具擺設,只放著一張飯桌和兩把椅子。
見婦人要去倒水,于大章也沒阻止,等水放到桌上后,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葉智羽見狀也端杯喝了口。
這是一種尊重,尤其是在韓連文這種家庭,拒絕招待難免會讓人產生被嫌棄的想法。
“您是韓連文的母親吧?”于大章問道。
“是。”婦人點了下頭。
剛見面時他就猜到了,但有些事還是要當面問清楚才行。
不等于大章再開口,婦人主動說道:
“我去叫他,你們稍等。”
大概是不經常和人打交道,于大章感覺韓連文的母親特別冷淡,似乎不愿與人多交流。
很快,一個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的頭有些歪,面部表情顯得呆滯,缺乏變化。
兩眼之間的距離較寬,鼻梁較低顯得扁平,嘴唇較厚,舌頭較大且一伸一伸的,頭發稀疏無光澤。
只是看了一眼,于大章就斷定他是韓連文。
腦組織一旦受損,人的長相就會發生明顯改變,這個是不可避免的。
于大章站起身,從墻邊拿來一把折疊椅,打開后放在了餐桌旁,然后對著韓連文笑了笑:
“坐。”
韓連文看了他一眼,坐下后,含糊著問了一句:
“你是來找我弟弟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