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于大章看案發現場的監控視頻時,曾推斷嫌犯的身體越來越差。
為此他還特意找夏彬進行辨別。
這下原因找到了,嫌犯真的得病了,而且還是無法治愈的疾病。
繼續確認……于大章想了想,再次問道:
“韓連武是不是當過兵?”
據他所知,遺傳性心臟病在發病前和正常人無異,所以不影響參軍。
真正影響參軍的是,先天性心臟病和風濕性心臟病,這兩種會影響體能和耐力,從而不符合軍隊對士兵身體素質的要求。
“小武高中畢業就應征入伍了。”
說到這個,婦人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他在部隊曾多次受到表彰,直到去年才回來。”
多次受到表彰……于大章從她的話里找到了關鍵點。
“什么兵種知道嗎?”
“就是普通士兵吧。”婦人顯然對此不是很了解:
“我只知道他在部隊的工作很忙,有時候一年多也不和家里聯系。”
那就沒錯了……于大章已經猜到了韓連武在部隊是什么兵種。
特種兵!
普通士兵想要獲得表彰根本就沒機會。
只有那些執行特殊任務的兵種,才有可能多次受到表彰,因為他們執行的任務不但難度高,而且還有生命危險。
此外,特種兵的身份和行動信息也受到嚴格保護,保密級別相當高。
一些執行過高度機密任務的特種兵,即使退役了,檔案也處于空白狀態。
“他之前在哪個醫院治療的?”
“錫城三院。”
婦人對于大章的問題完全不設防,有問必答。
看得出來,她真的不知道韓連武做的事情。
“我這位同事是從事心理學的。”于大章指了指葉智羽,對婦人介紹道:
“讓他去看看韓連文,興許會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婦人聞言看了看葉智羽,猶豫著說道:
“小文是腦損傷,治不好的,你還是……”
她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葉智羽接話道:
“腦損傷我無能為力,但我可以醫治他的心理創傷,至少也能讓他忘掉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他估計婦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直接替她說了出來。
果然,婦人聽到后,立刻露出感激的神情:
“那麻煩你了。”
在葉智羽進屋之前,于大章將他拉到了一邊,低聲囑咐了一句:
“帶一根頭發出來。”
之前在公墓的時候,他要了一份嫌犯的尿漬樣本,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為什么不直接找婦人要根頭發,或者直接提取血液樣本?
因為警察沒有權力直接要求做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的進行應當以雙方自愿為原則。
這個原則,于大章注定是無法遵守了。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現在也只能另辟蹊徑。
只要證明嫌犯和韓連文有血緣關系,嫌犯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
dna檢測報告是可以作為直接證據使用的。
等待的間隙,于大章關心的問道:
“生活上有困難嗎,收入來源是什么?”
“暫時沒有困難。”婦人實話實說道:
“當年除了一筆固定額度的賠償金外,我們每年還會收到一筆治療費,足夠我們生活了。”
“而且小武退伍的時候也拿回了一筆錢,我給他存著呢,等他治病的時候用。”
難怪當年韓家人妥協了……于大章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原來是那幫畜生給的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