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李鈞沒有多說,直接掛斷。
于大章看著手機,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一個支隊長去市局沒必要讓自己陪著吧。
難道市局有人找我?于大章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來到樓下。
李鈞已經坐在警車里等他了。
“是不是有人找我?”于大章剛上車就立刻問道。
“就你機靈。”李鈞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回道:
“劉局要見你,讓我帶你一起去。”
于大章想了想,自己上次和劉局有聯系還是在s省的時候,那次劉局直接用座機打給了自己。
回到松海后,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級別相差太多,如果沒有案子,他們根本不可能有聯絡的可能性。
而自己最近只辦了一個囚禁案,并且馬上就結案了,劉局這時候找自己干什么?
難道是因為地下監獄那個案子?
外省的案子,轉過去就是了,刑事案件原則上由犯罪地的警方管轄。
而且上報的內容已經梳理清楚了,再找自己也沒用了。
“沒說具體什么事?”于大章忍不住問道。
他實在猜不出劉局找自己過去到底要干嘛。
“要是在電話里說清楚了,就不用咱們過去了。”李鈞瞥了他一眼:
“我發現你小子有時候總問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于大章笑了笑:
“這不是在你面前不設防嘛,有你給我把關,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說著,他從兜里摸出一盒華子,剛打開就被李鈞阻止了。
“我開車時不抽煙。”
好習慣……于大章又把煙揣回兜里。
“其實你這樣挺好的,把腦子都用在了辦案上,知道什么最重要。”
李鈞的語氣隨意而淡然,就像聊家常一樣: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除了父母,無論對誰都要留個心眼兒。”
怎么聽著像是受過傷?于大章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李鈞。
如果一個做刑警的,突然說起人生感悟,那他一定親身經歷過。
因為這個職業已經習慣了凡事都要講證據,所以沒有把握的話,一般不會隨便說出口。
于大章雖然好奇,但也沒傻到去打聽領導的八卦。
片刻后,李鈞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眉頭微蹙了下,隨即嘆了口氣:
“當年在我上支隊長期間,曾被人舉報過,說我在工作中釣魚執法,誘使他人違法犯罪。”
于大章一聽這個,立刻來了興趣。
一般這種時候不能光聽,也要適當做好一個捧哏。
這個瓜我吃定了,耶穌來了也留不住……于大章接話道:
“內部人做的?”
剛說完防人之心不可無,就接著說被人舉報,他不用細想就猜到了,鐵定是窩里斗。
李鈞點點頭:
“是啊,還是個我想不到的人。”
吊我胃口是吧……于大章也懶得猜,直接問道:
“是同事還是上級?”
“都不是。”李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痛苦和無奈:
“是我師父。”
“呂忠鑫?!”于大章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對不對,那是我師父。”
這事有點狗血,如果呂忠鑫背后捅他刀子,他也一樣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