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只是間接證據。
而錢程眼前的小榔頭和血衣就是妥妥的直接證據了。
此時的他,不由得有些恍惚。
自己采集腳印這一會兒發生了什么?
這個胖子居然連兇器都找到了。
還有這件血衣,很顯然是兇手穿過的。
如果上面的血漬是死者的,那這個就是鐵證。
震驚的同時,他也保持著技術人員該有的專業性,戴上手套,拿出工具,開始采集起指紋。
“記住,不要去死者的鄰居家。”
于大章對專案組的人員命令道:
“你們留兩個人在這里蹲守,選的位置盡量隱蔽些,如果看見有可疑人員打開水箱,立刻將其逮捕。”
專案組這些人已經懵了。
他們一直以為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要不然也不會半個月都沒有找到線索。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們一度以為這個案子最終會成為懸案掛在局里。
可就在今天,在眼前。
這個胖子只是來案發現場轉了一圈,就發現了新線索。
這個線索還在空中……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對方是怎么發現這個線索的,這個胖子又帶著他們找到了兇器。
在他們看來如此巧妙的設計,卻在這個胖子眼中無所遁形。
整個過程看起來邏輯不通,卻又合情合理。
就連魏謙和呂忠鑫都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于大章貌似在用一種很新的方法破案,是我們跟不上潮流了。
“那個……”
專案組負責人有些臉紅,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你認為兇手會來水箱這里,將兇器取走?”
在他看來,這么做有點多余。
既然將兇器藏得這么好,完全沒必要換地方,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想到這里。
好吧,這個胖子除外。
“做賊心虛。”
于大章一臉凝重地解釋道:
“兇手料定警方一定會對附近進行搜索,所以他才會選擇將血衣和兇器藏在水箱里。”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緩兵之計,無論是保鮮膜還是泡沫箱,長時間被水浸泡,都有可能產生破損。”
他的語氣越發嚴肅:
“所以等這陣風頭過去之后,兇手會立刻將之轉移,然后進行徹底銷毀。”
“只要這個隱患還存在,他就會終日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越是心思縝密的人,思考的就越多,他會自己嚇唬自己的。”
編故事好累啊……于大章感覺腦仁兒都在隱隱作痛。
他只知道血衣和兇器在水箱里,其余的內容全是編的。
沒辦法,不給出合理性,專案組這些人也不會信服。
“為什么不能去隔壁鄰居家?”專案組負責人又問道:
“現在線索已經指向那里,我們可以提前進去布控。”
想得太美了……于大章揉了揉太陽穴,頓感一陣心累。
“隔壁鄰居在案發前就出去旅游了,如果這起案子是他做的,說明這就是他設下的一個局。”
故事還得繼續編,于大章一臉認真地說道:
“既然是局,他會不做防范嗎?”
“只要隨便在家里裝個攝像頭,就能對室內進行監控,警方一旦進入屋內,他會立刻知道自己暴露了。”
”到那時候,你猜他還會回來嗎?”
之前在走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隔壁門上的微型攝像頭。
既然門上有,屋里大概率也會安裝。
雖然他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只要有這種可能性,就必須進行防范。
可惜他前世沒有參與進這個案子,不然會知道的更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