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認定兇手是李林軍了,對于大章來說,推測出犯案流程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再說前世他就知道李林軍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所以他只要根據已知信息將事情還原即可,都不用費什么腦子。
此刻面對李林軍的質問,于大章冷著臉回答道:
“法網恢恢,紙是包不住火的。”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吧,用不用我們叫醫生幫你檢查一下?”
審訊進行到這里,基本已經算得上是水落石出了。
李林軍剛才的那聲質問,實際上就已經認罪了。
“是她先動手打我的。”他小聲說了一句。
于大章聽到后,沒搭茬,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我沒想殺她,真的沒想。”
李林軍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
“雖然當時我很氣憤,但我真的沒想把她怎么樣,是她突然拿起桌上的榔頭砸我。”
“被她打了一下后,我奪下他手里的榔頭,頭腦一熱就錘了她幾下,等我冷靜下來后,已經晚了。”
不是情殺也不是仇殺,更不是為了錢。
原本李林軍過著幸福的生活,卻僅僅是由于他自己的無端臆想,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同時也將自己推向了絕境。
如此特殊的案件實屬罕見,這也難怪當初專案組未能從中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但當殺人動機確定后,眾人又覺得這樣的事并不稀奇。
畢竟因為愛而不得而引發的兇案,在現實社會里太多了。
接下來,李林軍供認不諱,將整起命案的始末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主要是不交代也不行了。
血衣上殘留下來的汗漬、他頭上被小榔頭留下的傷、預留位上的腳印……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他就是兇手。
鐵證如山,即使不開口也改變不了什么。
正如于大章說的那樣,老實交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晚上回到家。
于大章越看自家的電視背景墻越別扭。
吃飯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提出建議:
“老媽啊,咱家的裝修也太老了,尤其是客廳,一看就是八十年代的裝修風格。”
“凈胡說。”李雪荷瞪了他一眼:
“八十年代有裝修嗎,咱家這裝修是十年前裝的,還沒過時呢。”
代溝主要表現在審美不同。
于大章現在看背景墻上“花開富貴”四個字,總覺得特別扎眼。
“要不把客廳的背景墻換個風格吧。”他提議道:
“換個簡約現代風的,裝修的錢我來出。”
只要能將墻上這四個字去掉,哪怕讓他貢獻出一個月的工資,他也是愿意的。
“凈胡鬧。”李雪荷沒好氣地說道:
“哪有裝修只換背景墻的。”
看來不給你玩點兒邪的是不行了……于大章在腦中快速措辭,最后一咬牙:
“其實是這樣的,我之前在外地辦的那個案子,主犯他們家就很喜歡花開富貴這類裝修。”
“結果全家都進去了,估計都得被槍斃,所以我就……”
還沒等他說完,李雪荷趕忙打斷道:
“換!必須換!!明天我就找人來家里量尺寸。”
又過了兩天。
家里的背景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