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瞎嗎,祁斯年明明比朱峻瘦一圈。
“我還是第一次見從別人筷子底下搶東西的。”仲希然語氣挺大方,“算了,可能表弟平時吃不著這些吧,我們讓著他。”
她轉頭遞給祁斯年一個大螃蟹,茶里茶氣的語氣:“老公,我給你剝大閘蟹吃呀?”
祁斯年一頓,轉頭看她:“你叫我什么?”
這稱呼太過意外。
他甚至忘了飯桌上還有其他人,就這么直接問了出來。
仲希然臉微微一熱,微笑看著他,把拆開的大閘蟹遞到他嘴邊:“老公呀,我在家不也總這么叫你?剛還跟你說不要太規矩,奶奶和爸媽都不會笑話我們的,表哥他們也不是外人。”
祁斯年喉結滾動了下,接過她手里的大閘蟹,看她的目光不覺深了深。
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因為這個稱呼被治愈了。
有人在乎他。
朱峻家庭條件是不怎么樣。
朱蕓當年家境貧困,搭上祁光遠朱家情況才好了些,但也不過是小康,給祁家根本沒法比。
所以朱峻才會時不時地過來,能落不少好處。
他最恨別人提他家境,看不起他。
仲希然幾次暗諷,這口氣朱蕓能忍,他可不能忍。
他放下筷子:“表嫂果然伶牙俐齒,怪不得表哥頭頂戴著那么大的綠帽子也舍不得跟你離婚。”
祁斯年臉色一沉。
他剛要開口,仲希然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
“你的意思是我出軌了?”她聲音清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覺得這冷跟他有些像。
“難道不是嗎?”朱峻盯著她,“表嫂出軌,人盡皆知。”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祁奶奶這時皺眉:“什么出軌?你胡說什么?”
祁斯年低聲安慰:“奶奶別信,沒有的事。”
仲希然冷笑道:“難怪表哥這些年拿了祁家這么多錢,什么事都做不成,原來是沒什么智商,記者編的新聞你也能信。”
朱峻惱羞成怒,仲希然今晚簡直句句踩他雷點。
他高聲:“你說誰沒智商?”
仲希然看著他,慢悠悠道:“當然是表弟你啊,自己后院起了火都不知道,還在這里污蔑別人。”
鄭雅登時一慌。
朱峻一拍桌子,憤怒地朝她走過來:“你再敢侮辱雅雅一句試試?”
他抬手就想給仲希然一巴掌。
仲希然從他起身那刻就開始防著他,看他有些失控,起身拿起桌上那壺桂花酒就潑到了他臉上。
“我草nm——”朱峻撲上來要抓仲希然胳膊,祁斯年早有準備,一下子伸手制住他,將他反手按在墻上。
他聲音冷沉,“敢在我家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鄭雅忙跑過來勸架:“算了算了。”
仲希然躲到祁斯年身后,發狠掐了自己胳膊幾下,泫然欲泣,可憐巴巴的語氣:“表弟竟然掐我?我就算是說錯了話,好歹也是你嫂子,你罵回來也就算了,怎么能對我動手?”
她拉起羊絨毛衫袖子,小臂上兩塊青紫清晰可見。
祁斯年回頭看一眼,立刻起了火。
他抬手就狠狠給了朱峻后腰一拳。
朱峻哎呦一聲,扶著墻蹲到地上。
朱蕓連忙過來,語氣驚慌:“你怎么能打你表弟?”
祁斯年看她一眼,目光冷沉,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朱蕓被他嚇得頓時不敢說話。
朱峻扶著后腰,疼得說話一抽一抽的,回頭指著仲希然:“放屁,老子明明沒碰到你!”
祁斯年關心則亂,這時才回憶起剛才的情形——他的確第一時間攔住了朱峻。
仲希然沖祁斯年眨一下眼。
祁斯年:“……”
她又撇著嘴委委屈屈道:“明明就掐了,還很疼。”
她纖細白嫩的手腕在祁奶奶面前晃了晃,上頭的青紫分外清晰。
祁奶奶一下子就心疼了:“這小胳膊都青了,疼不疼啊。”
“好疼。”仲希然抽了抽鼻子,“算了,都是一家人,我不跟表弟一般見識。”
朱峻:“你真是個婊——”
話沒說完,祁斯年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