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有些無奈,在一聲聲嬌軟的“老公”下舉手投降。
他有種自己大約這輩子就栽到她身上的感覺。
包廂里瞬間沸騰了。
“快快讓開,祁總要點歌了!”
眾人立刻讓出一條道。
祁斯年走到點歌器前,側頭看了眼仲希然。
她站在人群里,雙手撐起喇叭狀朝他歡呼,笑得眉眼彎彎。
祁斯年唇角勾了勾,劃開點歌平板,點了首《小小》。
他待遇自然一流,剛點完歌就被提到第一。
熟悉的旋律響起,伴隨著安靜的氛圍。
祁斯年聲音清冽,聲線干凈,雖然不能媲美專業歌手,但不得不說他唱得很好聽,很容易讓人共情。
“我的心里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仲希然有一剎那的失神。
腦海中忽然閃過她和祁斯年小時候的各種場景。
那年夏天,她拿著水槍滋他一身水,他明顯煩透了,但也沒兇她,只是冷著臉轉頭回房換衣服;
她搬著小板凳去他房間里寫暑假作業,他一臉恨不能將她轟出去的表情,最后還是任由她糟蹋了他的鋼筆;
那年冬天,她第一次自己烤肉,烤完就把肉塞進祁斯年嘴里,燙得他嘴里起了個水泡,最后他搶走她手里的鋼筋簽子親自上手烤,叫她哪兒涼快哪兒待著……
原本許多以為忘掉的記憶忽然在此刻又被喚醒。
她看向祁斯年,祁斯年也正看著她。
歌聲落下,屋內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將氛圍推到今晚高潮。
大家開玩笑:“還是太太有辦法。”
仲希然笑起來,走過去摟住剛下臺的祁斯年的胳膊。
祁斯年看她:“滿意了?”
仲希然點頭:“還說你沒聽過這首歌,唱得這么好聽啊。”
祁斯年:“上次你在車里放的時候學的。”
擺明了胡說八道。
仲希然拽著他胳膊重新回到沙發角落。
唱歌的氣氛明顯嗨了許多,甚至算得上喧囂。
只是這喧囂好似跟他們無關。
仲希然靠在祁斯年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問:“你唱的時候有沒有想起哪個青梅竹馬啊?”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話有那么幾分吃醋的意思。
論青梅竹馬,盛佳比她認識祁斯年更早。
潛意識里,她好像在拿自己跟盛佳作比較。
祁斯年淡聲:“有啊。”
他偏過頭,眼里含了一點笑意,“你不就是我的青梅竹馬。”
仲希然心里覺得這歌大約跟自己沒什么關系,但還是禁不住紅了臉。
他伸手將她一摟,跟姜正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她回了酒店。
·
隔天醒得有點晚。
仲希然怕人議論,連妝都沒化,就拉著祁斯年匆匆下樓吃早餐。
祁斯年覺得好笑,他們就是不去吃早餐也沒什么大不了,但看仲希然一臉“必須要在他同事面前好好表現”的模樣,還是跟著她去了。
山里景色很美,空氣也新鮮。
早餐是自助,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仲希然說想吃餛飩,拿著一個白盤子快步走去餛飩攤位。
祁斯年慢條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他們中間隔了好幾米。
又走兩步,聽見前頭有個男高管站在原地,驚訝地戳了戳旁邊的人:“祈太太也太好看了吧?素顏比化妝還好看,那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祁斯年冷冷出聲:“那是我太太。”
那高管嚇了一跳,連忙擺手:“當然當然,我絕對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被您太太的美貌驚艷到了。”
祁斯年面無表情掃他一眼,他立刻走向相反的方向,嘴里忍不住嘀咕“我這也沒干什么呀”。
這個小插曲仲希然自然不知道。
她拿了一碗小餛飩,找了個空桌坐下,朝祁斯年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