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低頭:“都說好了。”
祁斯年點一下頭,緩緩松開她,手按到行李箱把手上,按住仲希然的手。
仲希然松了手,祁斯年幫她把行李箱拎了出去。
這之后,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仲希然洗完澡吹干頭發后,從冰箱里拿了罐冰啤酒,坐在客廳慢慢小口喝。
像前幾天一樣安慰自己:工作起來就好了。
可能只是忽然發現自己對祁斯年的感情,又很久沒愛過一個人,一下子有些收不住,沒事的。
——等出完差一切就好了,她還可以回來理智地當他的太太,就像他那么理智。
祁斯年洗完澡吹干頭發走出來,看到她身影單薄地坐在客廳獨自喝酒,心里不是滋味。
他也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到她身邊,啪一聲拉開易拉罐。
這聲不大不小,卻足夠讓仲希然心驚。
她伸手蓋在啤酒瓶口:“你不能喝酒。”
“我陪陪你。”他把一盒藥往茶幾上一扔,一口酒喝了下去。
動作快到仲希然完全來不及阻攔。
她抬眼看到那藥的名稱:依巴斯汀,抗過敏的藥。
祁斯年又喝了口酒,平靜地問:“為什么突然決定出差?”
“不……突然啊。”仲希然握緊啤酒易拉罐,心怦怦直跳,“那邊誠意很大,一直在等我——”
她低頭,看見祁斯年手背上長出紅色的一小塊疹子,忽然什么也說不下去。
她拿起桌上的過敏藥片,拆了兩片遞給他。
“都說了你不能喝酒,你怎么聽都不聽——”
她剛準備起身接水,就看到祁斯年把藥片就著酒喝了下去。
“喂!”仲希然驚了,連忙去抽他手里的啤酒罐,“你別喝了!”
他力氣太大,她抽不動。
但他忽然把啤酒罐往茶幾上一扔,手按住她肩膀將她壓在沙發上,低頭貼住她的唇:“還覺得我理智嗎?”
仲希然腦海里轟地一聲。
她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是那么確定。
她剛想開口問,就聽見祁斯年說:“你一定要走,我不會攔你。”
“我等著你自己回來。”他發生發啞。
仲希然看著他脖子里起的一片紅疹,伸手抱住她。
去機場的路上,祁斯年親自開車送她,沒叫司機。
仲希然昨晚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因為祁斯年昨晚那番舉動——應該是挺在意自己的。
她現在有點后悔要去出差了,但合同都簽了。
她覺得自己簡直抽風——為什么非要出差?她到底在作什么?
明明喜歡他,為什么非要離開他?在他身邊刷好感度不好嗎?——她以前也沒這么作啊。
她越想越郁悶,下車的時候,一臉不情不愿。
祁斯年本來心情不怎么樣,看她這表情,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不滿了:“你怎么好像巴不得老婆出差?”
祁斯年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動作里有那么點“別作了”的含義。
他輕描淡寫地說:“不就半個月?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還是你覺得,我連半個月都等不起。”
他音色偏冷,但說這話時像染了溫暖的春風,好像能融化人的心魄。
她仰頭看他。
他低頭,吻住他的唇。
人來人往,他們在接吻。
仲希然感覺右手無名指微微一涼,好像被套了個什么東西。
她低頭,是一枚很日常的鉆戒——他之前承諾過的。
幾乎同時,他聽見祁斯年說:
“祈太太,生日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