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就這么穿著jk制服一路被祁斯年拉上車。
她坐在副駕上,祁斯年從中控臺的盒子里拿出他常備的過敏藥物依巴斯汀給仲希然喂了兩粒,才開車去醫院。
還沒到醫院,仲希然身上的疹子已經漸漸不癢了,而且有了消退的趨勢。
她伸出雙臂,看向祁斯年:“我好像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祁斯年掃她小臂一眼,紅色凸起的疹子確實變得扁平,像印在白色肌膚上,仍舊顯得觸目驚心。
他堅持:“來都來了,再讓醫生看一下。”
仲希然上下打量了眼自己身上的小裙子:“可是我穿的……”
“沒有可是。”祁斯年不容置疑的語氣,“衣服重要還是人重要?”
仲希然小聲說:“面子比較重要。”
但最后還是拗不過祁斯年,不情不愿地跟著他去醫院掛了急診。
她這個年紀,穿jk制服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走怎么都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把口罩戴得十分嚴實,走起路來也顯得有些心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老覺得有人在看她,搞不好還在偷拍她。
祁斯年牽著她倒是面色坦然。
于是跟醫生溝通的事她就通通丟給了祁斯年。
急診的女醫生聽完祁斯年的描述,看了看她身上的疹子,對祁斯年說:“是急性蕁麻疹,既然退了就沒事了,根據你的描述可能你妹妹對香薰的氣味過敏。”
——還有對香薰氣味過敏的?
她真是聽都沒聽過。
結果祁斯年跟她完全不在一個點上。
他不易察覺地挑了下眉,重復一句:“妹妹?”
女醫生忙道:“不是妹妹嗎?”
祁斯年:“我老婆。”
女醫生驚詫地看了仲希然一眼:“她滿十八了嗎?”
隨后用一種“禽獸你怎么連這么小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的眼神看祁斯年。
仲希然:“……”
也是,祁斯年襯衫西褲,成熟矜貴,跟他相比,她穿的確實就像是個高中生。
祁斯年笑了聲,半開玩笑道:“還好你沒說她是我女兒。”
他捏了捏仲希然的手,語氣帶了幾分玩味,“叫妹妹也行,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女醫生搖搖頭,似在暗暗感慨世風日下,給仲希然開了點涂抹的藥膏便讓他們離開了。
仲希然飛快催促祁斯年交錢取藥,回到車里的私密空間,那種不自在感才慢慢消失。
“妹妹。”耳朵尖突然被溫熱的氣息燙了一下,祁斯年清冽又帶著幾分玩味的聲音回蕩在她耳邊,“哥哥幫你系安全帶。”
仲希然不覺輕輕一顫。
她從來沒叫過祁斯年哥哥,小時候最多就是叫斯年哥。
他原來很少叫她,更是沒叫過她妹妹,這稱呼一出來她就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肉麻。
但是……卻不讓她討厭。
他傾身扯過安全帶,修長的手指在她上衣領口有意無意劃過。
仲希然心跳加快:“我自己來。”
“那怎么行。”祁斯年慢悠悠道,“哥哥要照顧妹妹。”
他說“哥哥”兩個字的時候,語調曖昧極了。
仲希然也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句很古早很土的臺詞——
“所以照顧到床上去了?”
她臉倏地紅了。
好在外頭天色已經黑了,他不會注意到。
她定了定神,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下一秒,他唇貼在了她的臉頰上,低聲道:“妹妹的臉怎么這么燙?臉紅了?”
“……”
仲希然伸手推開他的臉,奇怪地看著他:“你今天怎么這么不正常?”
祁斯年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不知道啊,心情好吧,畢竟妹妹跟我告白了嘛。”
仲希然:“……”
她的告白還有讓人精神錯亂的作用???
也不知道那個護士的一聲“妹妹”開啟了祁斯年身上的哪個開關,他一路上就妹妹長,哥哥短的,聽得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