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希然咬一下唇。
又聽見祁斯年說:“寶貝瘦了。”
仲希然臉色一紅。
床上一片混亂。
被子掉下去大半截,垂在地上,床單上到處都是褶皺。
但仲希然完全不想收拾。
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折騰光了。
但祁斯年不太能忍,下床收拾。
他身上那件浴袍竟然從頭到尾都穿著,只是腰帶松了點。
衣冠禽獸。
等祁斯年收拾得差不多,仲希然看著祁斯年,說:“我餓了。”
祁斯年打電話叫前臺把行李送上來,又坐到床邊問她:“想吃什么?”
仲希然腦海還有點空。
緩了好半天后,她說:“披薩吧。”
她需要被熱量填滿。
“但我不想動。”她又補了句。
祁斯年低頭揉了揉她腦袋:“嬌氣。”
這房間仲希然訂的,有點小,兩人睡覺還湊合,但吃飯就有點不方便。
尤其對祁斯年這種對住宿講究的人來說。
他立刻換了個總套,叫了餐,仲希然連床都不想下,就窩在床上吃。
祁斯年坐在餐桌旁,手上捏著刀叉,慢條斯理地切好一份牛排,連同刀子一起遞到她手邊。
“還是要補充一點蛋白質。”
仲希然也沒不好意思。
她只是覺得眼下場景有些割裂。
她手里還捏著一角披薩,大約很沒吃相。
祁斯年卻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褲,吃飯也板板正正地坐在餐桌旁。
她不覺問:“你不累嗎?”
明明已經很累了,也堅持某種餐桌禮儀。
“習慣了。”祁斯年說,“我爺爺從小就這么要求。”
他爺爺是老派的紳士,別說吃飯,平日衣服都不能有一絲褶皺,麻煩得很。
他從小也就被培養成了這樣。
但仲希然的爺爺是農民出身,白手起家,趕上好時候創造了一筆財富,衣食住行自然就沒那么講究。
仲希然噢一聲,眼尾上挑,拿眼神看了看床旁邊的空位:“那你要不要上來一起吃?”
祁斯年頓一下,抽了抽嘴角:“不了。”
仲希然拽住他手腕,對她眨一下眼:“上來嘛,在床上吃東西很舒服的,心情很爽,真的!”
祁斯年:“我拒絕。”
他起身往餐桌方向走去。
下一秒,仲希然像只貓似的突然跳起來,從身后勾住他脖子,把他往后扯——她手上還拿著半角披薩。
祁斯年:“希希,別鬧。”
仲希然把他按在床上。
她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他身上了,力氣不小,祁斯年又沒防備,就這么坐了下來。
他嘴里被塞了半角披薩,聽見仲希然撒嬌的聲音:“哥哥咬一口,真的很好吃。”
祁斯年發現他跟小時候一樣。
好像在任何時候都沒辦法拒絕她。
最后只好張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后,無奈道:“起碼讓我換身衣服。”
兩分鐘后,仲希然如愿以償。
祁斯年穿著睡衣跟她并排倚在床上,吃披薩!
十分鐘后,仲希然笑眼彎彎問他:“是不是很不錯?”
祁斯年小幅度地點一下頭:“是還不錯,我都不想下去了。”
他看了眼兩人中間已經空掉的牛排盤子,吩咐仲希然,“你再去切一塊。”
仲希然:“……?”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