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從來沒覺得北城這么親切過。
冬天的太陽照在身上,格外暖。
她蹭到祁斯年懷里:“終于要回家了。”
祁斯年揉了揉她腦袋,姜正這時忽然打來電話,說阿姨陪著朱蕓去醫院檢查身體,朱蕓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被打了。
祁斯年一凜:“哪家醫院?”
姜正報出醫院名字,祁斯年立刻吩咐司機掉頭。
車上的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仲希然握住祁斯年的手,希望能替他分擔一些壓力。
祁斯年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沒事。”
兩人到了醫院,問清阿姨地點,便徑直過去。
朱蕓恰好從診室里出來,面色蒼白,看到祁斯年,她嘴唇微微動了動,說不出話,下意識擋住臉。
她臉頰上有一塊兒烏青。
顯然是被人打的。
祁斯年目光一冷:“怎么回事?”
朱蕓眼里一下子涌出淚意。
仲希然忙道:“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回去路上,祁斯年給姜正發去消息,很快就查清楚了來龍去脈。
朱蕓跟陳國華在一起后,陳國華一直借口孩子還沒結婚,不肯跟原配離婚。
甚至還把朱蕓的錢都以投資的借口騙到手里,最后都補貼給了原配和兒子。
朱蕓發現后,兩人大吵一架。
陳國華便對她動了手。
因為朱蕓畢竟是祁斯年的母親,姜正只是吩咐阿姨在平日里看顧,沒敢過多的打探私事。
發現的時候,朱蕓已經受傷了。
等他們回到朱蕓的住處,仲希然給兩人倒了杯水,便找了個借口下樓待在車里,留出空間讓他們母子倆談話。
沒多久,有個男人穿著厚厚的黑色羽絨服走進單元樓。
仲希然看到他半白的頭發,意識到這是上次在醫院見到跟朱蕓接吻的那個男人。
怕萬一有什么事,仲希然連忙喊司機小張一起上樓。
走到電梯口,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仲希然回頭,是祁光遠。
“爸。”仲希然有點懵地喊他,也沒敢問他為什么來這兒。
祁光遠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眼神冷淡看她一眼,“嗯”一聲,顯然沒什么心思跟她說話。
電梯到了,三人先后上去。
仲希然更緊張了。
祁斯年跟霍新要同臺表演的時候他都沒這么緊張過。
她深吸一口氣,聽見電梯“叮”一聲停到樓層,祁光遠率先邁步走出去,徑直去往朱蕓住的地方。
顯然他知道朱蕓住哪里。
仲希然連忙示意小張跟上。
開門的人是祁斯年。
看到祁光遠,他愣了一下:“爸。”
他伸手擋住祁光遠,平聲說,“您還是先下去等,您放心,這里交給我。”
祁光遠冷聲:“他也在?”
祁斯年:“是。”
祁光遠冷笑一聲:“我管不了你的事?你就管得了我的事?讓開。”
祁斯年頓一下,只好老實讓開。
祁光遠邁步走進去。
朱蕓坐在沙發上,看到他進來,身體瞬間緊繃,不自在地低下頭。
祁光遠視線落在她身上,像是很淡的一瞥。
陳國華這時從臥室里出來,拎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看到祁光遠的瞬間,他眼里露出幾分恨意,而后變成嘲諷。
他笑了聲:“當年你玩了我女朋友,現在我玩了你老婆,也不算虧——”
祁光遠一拳打在他臉上。
他掐著陳國華的脖子將他按在茶幾上,冷聲道:“她跟了我三十幾年,我連她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碰,你竟然敢打她!”
他將陳國華的腦袋重重地往玻璃茶幾上對著朱蕓的方向磕了好幾下,磕得茶幾四分五裂。
“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