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華想掙扎,卻被祁光遠死死按住。
他要陳國華道歉,卻也不聽他說話,直到他頭上滲出鮮紅的血跡。
陳國華狠聲:“報警!我要報警!”
朱蕓這時說:“好啊,報警正好把你騙我的錢都追回來。”
陳國華瞬間看向她,嘴角的肌肉都在顫動:“我對你沒什么可抱歉的,我就是在報復你,當初對不起我的人是你!”
祁光遠拎著他頭發把他頭仰起來。
他聲音冷到極點,像一塊冬天里結了冰的鐵。
“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對女人出手,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就沖我來,你敢嗎?”
朱蕓渾身一震,看向祁光遠,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陳國華額頭的血跡流進眼睛里,掙扎不已,顯得格外懦弱狼狽。
“箱子里的東西你哪兒來的臉拿走?你花過一分錢嗎?”
朱蕓的手微微蜷了蜷,臉色慘白。
陳國華就這么被凈身趕了出去。
仲希然有些震撼。
祁光遠處理這種事情的手段,真是比祁斯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張為人機靈,早跑了出去,屋內就只剩下他們一家四口人。
一片安靜。
仲希然握著祁斯年的手拽了拽,示意他往外走。
剛挪了一步,就看見祁光遠從桌上抽了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看也沒看朱蕓,抬腳便走了出去。
“……”
父子倆真是一脈相承的別扭。
朱蕓抿了抿唇,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沒說話。
片刻后,祁斯年說:“我給您換個地方,這兒不適合住了。”
朱蕓似是被抽干了力氣,點了點頭。
仲希然連忙去臥室幫朱蕓一起收拾衣服。
朱蕓這時才看她一眼,問:“跟斯年和好了?”
她跟祁斯年結婚后,朱蕓從沒問過什么。
她一直覺得朱蕓這婆婆好像不存在。
這還是朱蕓還是第一次關系她和祁斯年的情況。
仲希然點一下頭:“嗯。他其實沒做什么,我也有不對。”
朱蕓拿起手里一件衣服收進行李箱里,說:“那就好。斯年脾氣有點冷,像他爸,你多擔待。”
仲希然抿了抿唇,大著膽子說:“其實他跟您也挺像的。”
朱蕓一頓。
祁斯年在北城住宅不少,挑出一套給朱蕓自然不在話下。
兩人把朱蕓送到新居安頓好,臨走時,祁斯年突然對朱蕓說:“我爸之前說他打算再婚了。”
朱蕓身形輕輕顫了一下,沒說話。
下樓回到車里,仲希然看向祁斯年,問:“你是不是故意跟媽說爸要再婚了?”
祁斯年:“知道你還問。”
仲希然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心機男。”
祁斯年笑一下,把她摟進懷里。
回到家里時,天色已經有些暗。
落地窗外的夕陽只剩下一點殘余的橙色。
家里還是原來的樣子,乍一看沒什么變化。
只是墻角的植物架上,有一盆多肉開了花,西紅柿長高了半寸,冒出來的葉子是一種鮮嫩的綠。
那盆白色的玫瑰花已經凋謝了,只剩下綠色的枝蔓。
祁斯年走到她身后,從身后抱住她:“希希,歡迎回家。”
仲希然低頭,握住他環在她腰間的手,有點可惜地說:“可惜花開的時候我沒在家。”
祁斯年說:“以后還會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