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整天,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她起身看著落地窗外的夕陽,忽然聽到手機震了下。
還以為是祁斯年,她連忙小跑回茶幾打開手機。
盛佳發來的一條短信。
「謝謝你幫忙,以前的事真的很抱歉,以后不會再打擾你們。——盛佳」
她看完也沒放在心上,做了兩節眼保健操后繼續看發給她的特效。
就這么忙了一個禮拜,到了年根兒上。
往年過年的事宜都是朱蕓準備,但祁光遠和朱蕓離婚后,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去哪里過年成了頭等大事。
當晚祁斯年回來后,仲希然問他:“今年跟爸一起去奶奶家過年嗎?然后初一先去媽那里吃午飯,再回我家吃晚飯?”
祁斯年順手把她摟在懷里,說:“也只能這樣了。”
除夕當天,北城忽然天降大雪。
一家人聚在老宅,雖然少了朱蕓,也算其樂融融。
祁奶奶很久沒跟家里人一起過年,興致頗高,吃完飯后提出要打麻將。
祁斯年和仲希然自然答應。
祁光遠起身:“你們玩吧,我還有點事。”
祁奶奶:“大過年的能有什么事?再說三缺一怎么玩?”
祁光遠指著阿姨:“讓她來。”
阿姨連忙擺手,說自己不會。
祁光遠又看向祁斯年:“聽見沒,你們趕緊生一個陪你奶奶打麻將。”
祁斯年挑一下眉。
仲希然臉上一紅。
祁奶奶道:“這是什么話,就是生了多大才會打麻將?我一會兒就要睡覺,能玩多久?我一大把年紀了,你還能陪我玩幾天?”
祁光遠只好被迫留下。
他有些心不在焉,輸了一晚上,最后大方付錢走人。
祁奶奶囑咐他:“路上慢點兒,外頭還下著雪。”
祁光遠應一聲,摔上門。
祁奶奶說:“肯定是去看周雯了,那女人還挺能堅持,都二十多年了也沒找別的男人。”
長輩的事不好議論,夫妻倆都沒說話。
祁奶奶打個哈欠,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說:“希希,奶奶也不是給你壓力,你們結婚也五年多了,還沒信兒,需要的話就去做個檢查。”
仲希然頓一下。
祁斯年平聲:“您別管了,我心里有數。”
祁奶奶點點頭,轉頭進了房間。
仲希然走到窗邊,院子里的壁燈還亮著兩盞,能照見紛紛下落的雪。
不遠處院子里的松樹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好像圣誕樹。
她跑去臥室看了眼,祁斯年正在洗澡。
她彎唇,悄悄擰開門走出去,飛快捏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拿在手里,進了她跟祁斯年的房間。
手上冰得要命,她只能勉力控制好表情。
祁斯年恰好穿著睡衣從浴室里走出來,抬眼看她:“要洗澡?”
仲希然雙手背后,“嗯”一聲,朝浴室走去。
錯身而過的瞬間,她揚手把雪球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倏地溜走。
身后祁斯年“嘶”了一聲。
仲希然沒忍住發出清脆的笑聲。
她“砰”一聲關上浴室門,正要上鎖,門卻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她完全不是祁斯年的對手,眼睜睜看著門一點點被推開。
祁斯年走進來,手里拿著那團化了一小半的雪球,看著她,眼神意味不明。
“哥、哥哥。”她咬唇,腰靠在盥洗池上,用求饒的眼神看著他。
祁斯年笑了聲,眼也不眨地將那團雪從她領口里放了進去。
“……”
狗、男、人。
一點兒也不知道讓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