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脊背挺直,渾身上下有一種從容的氣度。
即便跪著也優雅而矜貴。
她第一次聽到他聲線發緊。
“希希,我欠你一個求婚。”
“雖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但那時候跟我結婚并非你心中所愿。所以,我想再鄭重地問你一次:嫁給我,好不好?”
他一雙狹長的眼里藏著深情。
仲希然眼淚終于在此刻滾了下來,笑著點點頭:“好。”
祁斯年起身,將這枚不大不小的鉆戒套進她無名指,將她擁進懷里。
抱著祁斯年的時候,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畫面。
那時他們剛下了綜藝。
祁斯年單膝跪地幫她把鞋跟從電梯縫隙里抽出來,這張照片被人拍到,網友們都說他蘇。
她跟祁斯年說:“他們夸你呢。”
祁斯年問:“你呢?什么感覺?”
她回:“我也覺得挺蘇的,都有點遺憾你沒求過婚。”
祁斯年當時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那不過是她隨口的一句玩笑話。
她那時不會想到,在一年之后的某一天,他會真的幫她補上這個求婚。
只要他注意到的地方,他都不會讓她有任何遺憾。
很多事情他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刻意炫耀,但他都會為她做到。
仲希然將頭磕在他肩膀上,咬唇問:“你本來是打算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求婚的,是不是?”
祁斯年點頭。
“對不起……”她低聲呢喃,語氣里的哭音簡直藏不住。
祁斯年笑說:“你要為這個事道歉幾次?不都說好過去了?”
仲希然抽了抽鼻子,說不出話。
祁斯年摟住她的腰,輕撫她頭發,問:“跟你求婚你開心嗎?”
仲希然重重點頭,“嗯”一聲。
“那就開心點兒?”
“好。”
客廳的茶幾有抽紙。
仲希然扯過來,擦掉眼淚,看向周圍。
中式的紅木家具。
原來的壁爐也依舊在,但因為有了地暖,更像裝飾。
祁斯年:“屋里的陳設照著我的印象和斯嚴拍的照片盡量還原了,但有些地方可能不到位,你可以再調整。”
仲希然參觀完整個別墅,說:“這樣就很好了。”
如果完全跟原來一樣,她怕自己會陷入過往的回憶,反而更傷心。
屋里被人打理得很干凈。
兩人關掉手機,在這兒度過了一下午。
吃過晚飯后,仲希然窩在沙發上,枕在祁斯年腿上,問:“我剛才看了這些玫瑰,好像都是不同的品種,你刻意讓姜正挑的嗎?”
“我親自挑的。”祁斯年說。
仲希然嘴角微微揚起來。
祁斯年抬手,指尖在她唇角蹭一下,說:“我還親自飛了趟東歐挑了幾個品種,空運回來。”
仲希然抬眼看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祁斯年繼續道:“一共一百九十九個品種,擺放請了花藝設計師,本來打算那天給你個驚喜的。但是——”
像是怕她再度陷入難過愧疚的情緒,他很快接上,“你走后我來了趟這里,決定把這些都做成干花。好在北城天氣干燥,很容易就成功。這樣正好,雖然是干花,但可以永遠保持。”
他低頭看她,眼里像有星星。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語氣輕松又透著一股安撫的力量。
顯然是在安慰她。
但只要一想到她離開后祁斯年自己來到這里,孤零零地對著滿屋盛放的鮮花,她心里就有說不出的難過。
她仰頭,勾住他脖子,吻住他的唇。
她吻得很輕,讓他有一種珍惜感。
柔軟的舌尖主動探入他口中,輕輕抵住他上顎,眼神里帶了幾分嫵媚。
她聲音也似格外誘惑:“哥哥,我補償你那天,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