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這么焦慮過。
飛重慶的前一周,他把行程在腦海里過了一次又一次。
甚至周末跟祁父、祁母一起吃飯時,祁斯年都會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走到一旁給姜正打電話:“備一輛救護車,從太太下飛機開始待命。”
飯桌上的仲希然:“……”
祁光遠忍不住笑說:“幾年前他非要娶你注資仲氏,差點在公司被董事會被罷免,那會子也沒見他這么緊張過。”
仲希然抬起頭:“您說……他當年差點被罷免嗎?”
“是啊。”祁光遠隨意的語氣,“當年屬于行業不景氣,祁氏也受了波及,雖然沒傷到元氣,但拿那么大一筆錢去做救別家,公司當年利潤率差點成了負數,幸好有一筆錢及時回籠才救了他。”
仲希然內心一震,看向祁斯年。
她以為祁斯年為她做的事她都已經知道,但他卻總能一次又一次地帶給她震撼。
祁斯年剛好打完電話,回到飯桌上:“聊什么呢?”
朱蕓說:“聊你當初怎么為紅顏一擲千金呢。”
祁斯年看仲希然一眼,說:“我當什么事兒,當初也不全是為了她,我順便也得立威。”
祁光遠點點頭:“原來立威是順便,哄你老婆才是正經。”
祁斯年:“……”
飯后祁父祁母便離開了。
仲希然靠在祁斯年懷里,問:“我之前跟你提過,資助仲家的事我想暫停……”
祁斯年:“我答應再給爸一年時間。”
仲希然輕輕頷首。
祁斯年的焦慮在陪仲希然上飛機后那刻達到頂點。
一會兒怕飛機氣流有顛簸,一會兒怕仲希然在高空不舒服,好在他擔心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切都很順利。
他做的所有準備都沒用上,兩人一起平安落地北京。
這件事無疑大大緩解了他的不安。
也讓他意識到,他在寶寶的事情上,確實有些過分焦慮了,于是這次后他就放松了心態。
對于寶寶究竟是男是女,夫妻倆都沒去看,只是會偶爾猜測一下。
但仲希然因為之前的夢,堅信是男孩。
祁斯年就等著開盲盒。
生產的那天仲希然正在外頭跟謝虞吃火鍋。
她前一秒還說吃完這頓火鍋就不怎么打算出門了安心備產,下一秒就提前破水了。
謝虞嚇得臉色都白了。
仲希然倒是很淡定,陪護、保鏢和司機都在外頭,早有醫生特意跟她講過出了這事該怎么處理,沒什么好慌的。
去往醫院的路上,她還很淡定地給祁斯年打電話,讓他不用著急。
因為寶寶體重預估不算大,所以她選了順產。
兩家人都在外頭焦急地等著。
差不多一天左右,寶寶安穩降世。
果然是個男孩。
祁斯年全程陪護,還親手給寶寶剪了臍帶。
剛出生的寶寶粉粉嫩嫩,又有點皺皺巴巴。
像小老頭。
仲希然累得筋疲力盡,但看到乖巧躺在身邊安睡的寶寶和陪在身邊的祁斯年,又覺得很幸福。
一向低調的祁斯年難得發了個朋友圈。
一家三口人的小手握在一起,配文:「寶寶,爸爸和媽媽很歡迎你,媽媽辛苦了~」
霍新是第一個點贊的。
姜正是第二個。
祁總難得發朋友圈,不到10分鐘,贊就好幾百條。
寶寶挺瘦,臉卻有點圓,所以小名順理成章就叫湯圓。
大名早起好了,叫祁仲許。
觀察三天后,祁斯年把仲希然和寶寶接回了家。
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