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意外她說是第一次,其實他多多少少也有感覺。
畢竟那種生澀感裝不出來。
叫他覺得震撼的是她就這么當著他的面把這件事直接說了出來。
這樣勇敢。
這讓他想到了那天晚上。
霍新慢慢走到她面前。
她柔軟,敏感,又脆弱,應該被好好呵護。
許靜抬眼,怔怔看著他:“你可能不信,但……也沒關系了。”
“沒不信。”霍新平聲,“真的只是因為你剛才順手把我藏起來才開了個玩笑,別多想,好嗎?”
許靜點點頭。
突然后悔跟他說這個。
但情緒上頭,她沒能控制住。
霍新溫聲:“既然說到這兒,那晚我有個疑惑,你可不可以幫我解答?”
許靜微低著頭:“好。”
霍新盡量讓自己聲音平靜:“那晚我雖然喝醉了,但隱約記得,我叫的應該是別人的名字。”
許靜臉色煞白。
她指甲嵌進掌心的肉里,聲音發澀:“是……”
霍新頓一下。
他還記得當晚她看他的眼神,仰慕,愛戀。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喊了她的名字,所以她才會露出這種神情,才會義無反顧地上他的床。
原來,他真的沒喊過許靜。
他那么喜歡仲希然,他想,仲希然跟他親密的時候喊別人的名字,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也絕不可能做下去。
那么她又是用怎樣一種心情,奉上自己?
好似一場獻祭。
他偏頭看她,聲音很輕:“那樣你也愿意嗎?”
他聲音里好似嘆息,又仿佛帶著憐憫。
許靜近乎悲哀地說:“為什么不呢?我就是那么喜歡你。”
霍新又是一震。
她明明是那么柔弱的性子,對他卻這樣坦誠,又夾雜著幾分孤勇。
她說:“所以我說你不用內疚,那晚我很開心,也很……盡興。”
“……”霍新頓時生出一種自己被白嫖后去父留子的感覺。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許靜這時問:“那晚的事,我也有兩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你問。”
老舊的空調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幾秒后,又變成原來低落穩定的小幅度噪音。
他聽見許靜問:“那晚你覺得舒服么?”
霍新是真的愣住了。
愣完后第一反應,這姑娘是真的勇。
他說:“很不錯。”
許靜看著他:“我想聽實話。”
霍新:“這就是實話,如果不舒服,不會跟你做那么多次。”
許靜垂眸,想起之前在酒店里傳的風言風語。
這種事情,是不是都很舒服。
她又問:“第二個問題,那天晚上,有沒有哪怕一個瞬間,你知道那個人是我。”
霍新頓住。
許靜仰頭看他:“我還是要聽實話。”
霍新對上她視線片刻,緩緩道:“沒有。”
許靜微微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