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昏昏沉沉被白佳念扶著上了車。
他喝了不少白酒,渾身燥熱,一上去就打開了半寸窗戶縫隙。
白佳念想阻止他:“小心感冒。”
許晉淡聲:“不會,我吹一吹會舒服點。”
白佳念將頭枕在他肩上:“很難受嗎?”
許晉沒說話。
已經入冬了,夜里的風帶著一種干冷感,灌進脖子里,像冰渣。
他清醒幾分。
想起剛才在某個群里看到的蘇檸訂婚合照。
她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禮服,梳著一個很溫婉的盤發——他第一次看到她這么溫婉的樣子。
手上戴著一個很大的鉆戒,挽著那個男人。
他內心生出一種荒誕感。
他一直刻意沒有聯系過她,她竟然真的就這么訂婚了。
難過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將他整個人吞噬。
這一個月,他到處找局喝酒。
他跟自己說不過一個女人,他想要什么樣的沒有。
可是這種難過好像無法排遣。
每個局都有人往他身邊塞女人,他也沒什么興致。
車子很快到了樓下。
白佳念挽住他的胳膊:“我送你上去嗎?”
許晉沒應聲,在她看來等同默認。
她于是挽著許晉的胳膊上了樓,一顆心怦怦直跳。
自從他們分手后,她還沒來過許晉家里,每次都是在酒店。
知道蘇檸訂婚的那一刻,她幾乎高興地快要跳起來。
跟許晉發了很多關心的話,他都沒回。
直到今晚相熟的導演給她發消息說許晉在,她連忙趕過來。
果然給她抓到了這個機會。
她扶著許晉進門。
許晉坐在沙發上,疲憊地按了按額角。
白佳念問:“家里有解酒藥嗎?”
許晉淡聲:“不知道。”
白佳念:“那我找找。”
她翻出一個藥箱,從里頭找到了解酒藥,又倒了杯水遞到許晉嘴邊。
許晉接了藥喝了。
白佳念把水杯接過來,放在茶幾上,四處掃了眼。
他家里裝修得有種中式的復古感,沙發茶幾都是紅木,還有一盞很好看的鏤空屏風立在不遠處,像隔開了客廳和餐廳,一看就是古董。
白佳念視線落到他身上。
他閉著眼,頭仰在沙發上,似乎在假寐。
白佳念走到他身邊,跪在紅木沙發上,伸手放在他頸后:“不會不舒服嗎?去床上睡吧。”
許晉睜開眼,看她。
白佳念傾身抱住他。
酒精和煙草味兒在他身上總是顯得很好聞。
許晉沒動。
白佳念抬頭想吻他,他偏頭躲了一下,看她的目光很淡。
他不喜歡接吻,她知道。
白佳念抿一下唇,伸手去摸他腰帶扣:“你想我嗎?很久沒要我了。”
許晉頓一下。
她熟練地解開了他的腰帶,低頭。
他卻忽然伸手,食指抵在她肩膀上,制止的意思很明確:“你走吧。”
白佳念微微一震,看向他。
——他從來沒拒絕過她的。
她聲音發顫:“是因為她回來了嗎?”
許晉沉默。
白佳念看著他,眼淚幾乎要涌出來:“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你連碰都不肯碰我了嗎?”
她說,“你清醒一點,她已經跟別人訂婚了。”
許晉冷聲:“這用不著你提醒。”
白佳念驀地抱緊他:“別趕我走好嗎?你就當是……玩玩也可以的。”
白佳念知道,許晉本身并不是個清心寡欲的人。
大部分男人都這樣。
他會適時滿足自己的需求,但不會太過分,該拒絕的時候也會拒絕。
但她一直認為,他對她一向是特別的。
他從來不會拒絕她。
她手慢慢去解許晉襯衫扣子:“之前我們也——”
許晉:“松手。”
白佳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