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點頭,走出幾步,才開始打量祁斯年。
一個暑假沒見,他仿佛成熟許多,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鼻梁上還多了一副金絲眼鏡。
仲希然盯著他眼鏡看了幾秒:“斯年哥,你近視了嗎?”
祁斯年:“嗯,不太嚴重,兩百多度。”
仲希然點一下頭,仍舊看著他。
祁斯年:“怎么?”
“你戴這個就很像那種……”她思考片刻,吐出兩個字,“斯文敗類。”
“……”
祁斯年挑一下眉:“聽起來不是什么好詞。”
仲希然干笑兩聲:“這只是一種象征性的形容,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夠被稱為斯文敗類的,是夸你帥的意思。”
祁斯年停下腳步。
傍晚的風吹過來,撩起她頭發絲,落在臉上癢癢的。
仲希然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伸手捋了捋頭發。
祁斯年倏地低下頭,傾身靠近她。
她忽然緊張,手不自覺抓住裙擺,看到他伸手往上推了推眼鏡框,輕聲問:“那么仲大小姐,要跟斯文敗類一起去吃飯了,有什么感想?”
她的心倏地漏跳一拍:“能有什么感想?”
不知道是不是看她緊張,祁斯年沒再靠近她,拉回原來的距離。
兩人接下來都沒再怎么說話,一路走到校門口,仲希然看到祁斯年的車,是一輛賓利。
祁斯年走過去,紳士地替她打開副駕車門,仲希然上了副駕。
剛坐上去,旁邊一輛摩托車“嗖”的一聲飛馳而過,仲希然連忙轉頭去看,一臉向往。
祁斯年關上車門,問:“看什么呢?”
仲希然興奮道:“騎摩托車好帥啊,我也想學。”
祁斯年看她一眼,說:“系安全帶。”
仲希然連忙系好安全帶。
祁斯年問:“想吃什么?”
仲希然:“都可以。”
祁斯年發動車子,帶她去了一家法餐廳。
她點了銀鱈魚、蝸牛和一道菌菇湯,祁斯年選了菲力和法式傳統酥皮梨。
餐廳里有人在拉小提琴,是柔和的交響樂。
點完餐后,仲希然把手里的禮物袋子遞給祁斯年:“給你的禮物,謝謝你幫我補了那么久的課。”
祁斯年唇角微揚,伸手接過來。
然后也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綠色的盒子,遞給她:“你也有。”
仲希然看他。
他溫聲:“國外順手買的。”
仲希然“噢”一聲,接過來,看他:“順手?”
祁斯年:“嗯。”
仲希然:“我給你的禮物是認真挑的,你給我挑禮物就這么隨便啊?”
祁斯年一噎。
仲希然把禮物盒子拿在手里,接著說:“而且你去國外之前都沒告訴我。”
她說這話時,眼尾微微下垂,語氣有些失落,也有點委屈。
祁斯年看她,溫聲:“我不就那么一說,當然是特意挑的,你見我給哪個女生送過禮物?”
仲希然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她含笑看著他,那雙眼睛透著幾分自然而然的嫵媚,像一只小狐貍。
“那我怎么知道,我平時又不在你周圍。”她說。
祁斯年:“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是第一個。”
仲希然彎唇:“能打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