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富饒的臨江城里住了位姑娘。
這日杏花微雨,姑娘獨自撐傘出門,微雨朦朧,姑娘身姿裊裊婷婷,行至湖上拱橋時腳下卻陡然一崴。
“哎呀——”
一聲驚呼,她連人帶傘徑直跌進了身旁經過的郎君懷里。
“你沒事吧?”
郎君好心將她扶起。
油紙傘緩緩抬起,他瞧見了傘下姑娘的容貌,呼吸一滯。
那是個極貌美的姑娘。
芙蓉面,秋水眉,垂眉低眸,是說不出嬌弱惹眼的憐惜。
她看他,臉上也是羞怯的。
秋水凝波,春山蹙黛。
“多謝公子。”
她垂著眉眼,低聲道謝。
“姑娘客氣,不過舉手之勞,不足言謝。”
郎君溫和笑了笑。
他雖被姑娘美貌驚艷,卻甚是識禮,立即后退一步,與姑娘拉開距離,而后微微頷首,這便轉身離開。
他沒有回頭。
但凡他回頭瞧一瞧,都能看見橋上的姑娘一直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臉。
郎君以為這不過是尋常。
畢竟走路失足,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小事,他沒有擱在心上。
哪知這夜里,他又遇上了姑娘。
是下值回家的路上,他在巷道里遇見有歹人將姑娘堵在死路里,欲要為非作歹。
“什么人?!”
他喝退了歹人,將那姑娘救下。
“是你?”
借著一點昏聵月光,他瞧清了姑娘的臉——正是白日里橋上遇見的姑娘。
姑娘嚇得花容失色,聽得這一聲才抬頭看過來,盈盈欲泣的眼里有些不解——她沒認出郎君。
“是我啊!”
郎君見她這副迷蒙模樣便知她沒有記起來,遙指著東北方向提醒她,“白日里在北城那處拱橋上,姑娘腳崴了,我扶了姑娘一把,姑娘可還記得?”
“啊……”
姑娘終于想起來,她面上有些郝然,“原來是你。”
她低著聲道謝,“恩公救我兩回了,多謝恩公。今日若不是恩公在,小女子都不知……”
她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哽咽,吞聲語泣。
郎君忙溫聲寬慰她,“你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是好心腸的人,主動提議,“姑娘你住在哪里?這天黑難行,我送你回去罷。”
姑娘說了一處地方給他。
“原是那里。”郎君乃是此地人士,甚是熟悉,當即送姑娘回去。
路上他問起姑娘,“姑娘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這天黑,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可不安全。”
姑娘低著聲回話,“我家丫鬟生病了,我想著出門來給她買副退熱的藥回去。”
她手里拎著個麻繩扎的藥包。
真是個體貼丫鬟的好姑娘。
“原是如此。”郎君不疑有他,“只是這附近歹人甚多,姑娘以后輕易還是不要出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