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林鶯娘應得分外爽快,“等得閑我便幫咱們家的采雁籌謀籌謀,定找個比青山和長風還好的如意郎君給你。”
隱在暗處的人莫名被點了名。
他本來就叫采雁的話如當頭棒喝,如今又見她聽了林鶯娘的話喜笑顏開,應得分外高興。
心里像打翻了醋壇子,越發酸溜溜。
主仆倆手挽著手,步履輕快在游廊走。
徒留長風黯然不已。
他算是明了,這主仆倆沒一個有心的,俱是見異思遷的主兒。
這下,他和自家侯爺的漫漫追妻路怕是越發坎坷,前路無光了。
林鶯娘來值事房里見越淮。
打開門,是姑娘明媚的眉眼,下一瞬,她瞧見他手臂上的傷,眉眼即刻落下來,“越公子,你受傷了?”
是昨日上山抓盜匪時受的傷,越淮首當其沖,一時不慎,手臂叫盜匪手上的刀劃了一下。
“沒什么大礙。”
越淮解釋道:“不過就是一點小擦傷而已。”
他們抓人辦事,受傷是常有的事。
從前都不覺得有什么,畢竟衙門里都是些大老粗的漢子,誰也不會將一點小傷擱在心上。
是以方才說話時提也未有人提,林鶯娘自然不知曉。
如今見著了,才極是詫異。
“怎么會是小傷?你都流血了。”
姑娘蹙著眉,萬分焦急,又見他臂上不過隨意包了個布條而已,眉頭蹙得更緊了些,“這樣隨意包扎怎么行?”
她當真心疼他,這便要拆了布條自己重新替他包扎。
好在值事房里東西備得齊全,包扎要用的一應物什皆有。
林鶯娘在越淮的指引下取了出來,又將他拉到窗前坐下,認真地為他包扎手臂上的傷。
姑娘靠得很近。
她今日身上熏得是君子蘭的香,幽香迷人,縈縈繞繞的,直往人鼻子里鉆。
他耳根叫這香熏得微微發紅。
避開眼,低著聲問她,“上一次,我問姑娘的話,姑娘還沒有回答我呢!”
是上次他提議要自己娶姑娘的話。
本來麻利替他包扎的姑娘頓住手,沒有說話。
越淮一時急了,“姑娘是不是不愿意?”
她看見郎君的焦急,這才抿抿唇,低聲說一句,“我愿意。”
窗子里的郎君歡喜得不能自抑。
窗子外躲著的長風聽著如遭雷殛。
他想。
完了,自家侯爺要是知道了,不定怎么樣的天翻地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