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兵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
這是鐫刻在厲元朗骨子里、難以撼動的想法。
沈汝濤和郝慶安也這樣認為。
綜合省廳方面反饋回來的最新消息。
厲元朗分析,侯小兵的突然失蹤,有三點難以琢磨。
首先,侯小兵專程飛來,表面上是探班。
可他為何在半夜時分,去肅明鎮吃夜宵?
這個做法,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肅明鎮對于侯小兵來說,是個陌生地方,又是夜里。
從大多數人的角度思考,但凡這種情況,絕不會貿然行動。
想吃東西,完全可以點外賣,或者委派其他人購買。
侯小兵沒必要親自前往。
第二點,厲元朗了解到,侯小兵的生意板塊,有一部分和境外合作。
而合作方恰恰就是肅明鎮對面國家的貿易公司。
是玉石生意。
誰都知道,對面產玉,而且他們的玉石質地不錯,深受國內客戶歡迎。
厲元朗覺得,侯小兵此番前來,應該和玉石有關。
只是目前尚未掌握這方面信息,全憑推斷。
最后一點,侯小兵繞過省里,直接去肅明鎮。
以厲元朗的了解,侯小兵既然是力哥的朋友,和白晴還有私交,自己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無論從公還是從私,侯小兵都沒有不拜訪他的理由。
除非是,侯小兵不想或者不愿意讓官方掌握他的動向。
那么問題來了,侯小兵為什么這樣做?
難道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每一個疑問都像是一塊拼圖,他需要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還原出事實的真相。
他意識到,侯小兵的失蹤絕非偶然,背后必然隱藏著復雜的背景和動機。
沈汝濤聽著厲元朗的分析,同樣神色嚴肅。
郝慶安也是眉頭緊縮,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看著二人仔細消化厲元朗這番推斷,厲元朗抬腕看了看手表,緩緩說道:“再有四個小時,侯銘昭侯總的飛機就要落地南匯。慶安同志,請你代表我和汝濤省長去接機,并安排他在招待所住下。”
隨后,厲元朗有對沈汝濤交待說:“汝濤,你出面先和侯總接觸,安撫好他。”
“我要在辦公室里,等待趙金懷他們的消息。現在我們分頭行動,有事隨時溝通。”
沈汝濤和郝慶安點頭應允,離開這里,準備去了。
現在的厲元朗,陷入空前被動。
面對這種不利局面,他不得不麻煩一個人了。
沒錯,這人就是力哥。
電話一接通,力哥聽完厲元朗的敘述,以及闡述的觀點,他直言道:“據我分析,小兵被綁架的情況微乎其微。”
“侯家不是好惹的,綁架小兵等于找死。以我對小兵多年了解,這里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小兵對玉石生意非常重視,去肅明鎮,很大因素就是為了玉石而來。”
“他的合作伙伴非常正規,又是多年合作關系,彼此相處很好。去年,小兵還在這邊專程接待了他們。”
“這是一家非常有實力的公司,在他們那里經營數十年,有著良好口碑。”
“我估計,侯小兵未必去見他們。后半夜見合作伙伴,顯然不合適。除非……”
接下來的話,力哥沒說。
可厲元朗卻能猜測得到,力哥的意思,侯小兵除非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只是礙于二人關系,力哥不方便直接說出來。
關于侯小兵到底為何失蹤,力哥給不出合理建議。
但是侯銘昭去南州,他倒是有另一番真知灼見。
他告訴厲元朗,侯銘昭要是把侯小兵失蹤一事,強行扣在厲元朗身上,則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畢竟,侯小兵是私自行動,厲元朗事先并不知情,更無法預料到他會失蹤。
力哥建議,厲元朗在與侯銘昭交涉時,既要表現出關切和重視,又不能被對方的氣勢所壓倒,要堅守原則,據理力爭。
掛斷電話后,厲元朗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