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訓練部曲們的負重嘛,背什么不是背呢?
這個辯解一說出口,閻忠就忍不住用手去扶著額頭。
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心中還感慨了句,自己當初收徒的時候,真是太不謹慎了.....
閻忠,是來找華雄商議下一步計劃的。
他覺得弓箭社的組建,雖然想法挺不錯,但在短時間內,對華雄實際上的實力并沒有多大增長。
黔首百姓們,是本著保家衛縣的心思加入弓箭社,這就在無形中加了道限制。
他們只會在外敵來犯西縣的時候,拼命抵御!
而不會愿意,跟著華雄外出征戰!
“狩元,絕大多數黔首百姓,都向往著‘小富即安,小成即滿’的生活。你操辦的弓箭社,就算是讓心腹和部曲充當頭目,也不會將多少人變成征戰之兵。以老夫對西縣的了解,有八百人就不錯了。”
他是這么說的,直接一針見血。
“八百人啊,實在是太好了!”
華雄一點都不沮喪,反而讓笑容綻放得無比燦爛,“先生,本來我就打算,能挑選出五百兵卒就是大幸了。”
嗯?
閻忠直接蹙起了眉毛。
他對華雄如今手上的兵力,是最了解的。
杜軍候的兩百騎兵、華車的一百族人羌騎、姜敘正在訓練的一百部曲,滿打滿算也就四百人!就算加上武山塢堡那邊,夏育的私兵和龐德正在訓練部曲,也不過千把人!
這點實力,在西涼能算得了什么呢?
遠的不說,邊章與韓遂積聚的叛軍,都以十數萬計!扣去在其他郡縣盤踞的,在金城郡也有四五萬人!
到時候耿鄙一敗,華雄那什么來和叛軍對抗?
“先生,我想讓讓狩始去隴西郡,以屯田的名義籠絡一些參狼種羌的小部落來西縣,”
像是看明白了閻忠的疑問,華雄笑著解釋道:“西縣富庶,黔首百姓們也安于家中耕種,不是征戰四方兵卒的最佳選擇。羌人則是不同,他們以戰死沙場為榮,又生活貧困,易動難安,正好用來組建西涼鐵騎。”
“參狼種羌?”
閻忠復述了一便,就捏起了胡須,低頭陷入了沉吟。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頭,聲音還是有些擔憂,“狩元,你想法雖好,但怕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羌人皆言利而不知忠義,作為一時的雇傭倒還行,想讓他們成為以后軍中主力,恐怕會有后患。”
的確,閻忠一言就說出了羌人的本質。
羌人的信念中,只有永恒的利益,今天可以依附華雄,明天就可以背叛。
沒有所謂的忠誠。
“先生,我倒是不這么覺得。”
華雄難得的嚴肅起來了臉,聲音幽幽,“在我的眼里,無論是漢人、羌人還是氐人等等,首先是都是人,然后才有種族之別。對于羌人來說,他們只言利不言忠義,是生存的需要。只要我們保證他們的生存、尊重他們,將他們當成漢家子一樣對待,他們就不會背叛。就拿狩始來說,他以前就是羌人胡車兒,如今已經是個漢家子了。”
說完,華雄不等閻忠反駁,又繼續開了口。
“再者,先生你是了解我的。我如果沒有足夠的的利益,讓他們不會生出背叛的心思;那么,到時候我就應該有了足夠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