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隴西郡的謀劃,沒有什么幫助。
畢竟,只要將耿鄙的大軍打殘或者全滅了,華雄也好、馬騰也罷,都不足為慮。到時候挾大勝的銳氣而來,就他們那點兵力,無異是螳臂當車。
讓成公英暗自嘆息的還有一點。
他試探過了,羌人們對華雄有一種迷之敬畏,說什么華雄是“天眷之子”,不太情愿去攻打。
聽起來好像挺荒謬的。
一軍主將,竟然被麾下兵卒抗拒權威。
但這就是叛軍內部,司空見慣的事情,也是最大的弱點。
由多個種羌部落和漢家黔首構成的松散組織,哪怕是韓遂弄死了邊章與北宮伯玉等人,也只是得到一個戰略方向的指揮權。
對于各營各部征戰的兵馬調度,卻無法做到如臂指揮。
那些種羌部落首領,依然將調動族人的權力緊緊握在手中,選擇性聽從韓遂和韓遂心腹的命令。
軍令如山,那是朝廷才有的資本。
是天下共主的權威被認可,才能形成的統一意志。
成公英明白這點。更知道自己如果強令為之,那些羌人兵卒也會出工不出力,讓軍中士氣變得低迷。
所以呢,他心中也做了個決定。
只攻打十天!
若是十天之內,攻不下華雄的營寨,就撤兵回去渝中城。好讓韓遂無憂后方的安危,放心去隴西郡給耿鄙下套。
進攻的兵卒,也定為了自己的嫡系。
自從當年被華雄一口識破身份后,他就有了羌人不可靠的心思。在韓遂的支持下,他組建自己嫡系軍隊的時候,也都是從漢家黔首中挑選。
也不多,就兩千人。
不過這些人,一直被他以恩惠相待,能死力效命。
在關鍵的時候投入戰場,應該能攻破華雄的營寨了吧?
成公英眺望著山坳那桿繡著“華”字的戰旗,眉目間有一絲凝重與冷意在凝聚。
對,關鍵的時候。
他先派上去的兵卒,是羌人。
既然他們不愿意盡力去攻,那就物盡其用,拿來消耗箭矢和掃平鐵蒺藜等防御吧!
“嗚~~~~~”
“嗚~~~~~~~~”
低沉的牛角號連綿了牧苑的草原。
讓羌人們在身后督戰隊明晃晃的刀子下,提起木盾和長矛,在各級小頭目的指揮下,挨個好陣列,從大營中魚貫而出。
以戰死為榮的傳統,讓他們眼睛開始充血,臉上滿滿都是戾氣。
因為多謀的成公英,做出了一個承諾,打消了他們的抵觸情緒:他們只需要破壞營寨外面的鹿角,就可以袖手旁觀了!
而且成公英的嫡系人馬,在攻破華雄營寨之后,會將所有的戰利品與他們平分!
這樣優厚的條件,羌人們怎么會拒絕呢?
“嗷~~~~”
他們都發出西北狼一樣的嚎叫,盡可能將上半身縮進木盾的防御里,斜著腦袋,只留一只眼睛在盾牌上側,就邁開腳步勇而無畏的沖上去。
“咚!”
“咚!”
山坳中,華雄營寨內鼓聲也如春雷般咆哮,化成了大漢將士英勇無畏的熱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