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沒一會的工夫就睡了過去。
……
等曹朝陽再次醒來,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黃窩頭硬的厲害,他實在沒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黃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種的黃瓜,長的不怎么好,黃瓜味倒是很足。
“鐺鐺鐺~”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雞鴨。
這個年代除了上工掙工分之外,也就養些家禽補貼家里,
曹朝陽扭頭瞧了一眼,隨后啃著黃瓜,出了家門。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還有些恍惚。
現在曹家洼大隊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窮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黃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著土院墻破木門的住處。
拍了拍手上,他推門大步走進院里。
“三叔,乘涼呢。”
“朝陽,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沒去上工?那張隊長喊著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攔著,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會計坐在北房門檻上,抽著旱煙。
瞧見曹朝陽來了,連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點不舒服,就沒過去……”
“三叔,真是麻煩你了。”
曹朝陽還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隊的隊長是張寶成的父親,因為賈云芳的關系,他可沒少受針對。
想著張寶成和他爸,曹朝陽還有些糟心。
這一對缺德的父子,上輩子可沒少給他使絆子,直到改開后才好了一些。
這輩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針對了……
深吸了一口氣,曹朝陽想到了來的目的。
“三叔,我五爺留下的土槍您還留著嗎?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槍?朝陽,你想干什么呢?”
曹會計一臉嚴肅地站了起來。
“三叔,您別多想,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槍,去西邊的山上打些東西,貼補一下家里……”
曹朝陽連忙解釋著。
在隊里掙死工分,這日子實在沒個盼頭。
曹家洼大隊在民聯縣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掙的工分年底劃成錢,也就幾毛,辛苦干一年,分個一百多塊的血汗錢。
想要靠這個蓋大瓦房、娶媳婦,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
這要是能打只藏馬熊,賣了熊皮、熊膽,可足夠辛苦掙好幾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陽,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對付。”
曹會計皺著眉頭,還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個雪豬、兔子什么的,不會惹其它東西的。”
雪豬,也就是旱獺,這東西在西邊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屬于最好捉的東西了。
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別是在秋天,旱獺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兩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說旱獺身上全都是寶,經濟價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險,曹朝陽現在也顧不得了,等吃飽飯后再考慮吧,人總不能被餓死。
“打雪豬啊……”
曹會計眼睛一亮。
之前老爺子活著的時候,每年秋天就會去西邊一趟,他可沒少吃過這玩意。
聽到曹朝陽是為了打這東西來借槍,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陽,你跟我進屋,我把火槍拿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