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你把后腿上這兩塊腺體去了,不然吃著有味。”
曹朝陽教著徐二流子,處理掉土撥鼠后腿上的兩塊臟肉,接著便專心的處理的剝起了皮子。
整個土撥鼠身上,就是皮子的價值最大了,可不能弄壞了。
“徐二,待會你把弄出來的內臟,端到外邊埋了,埋深一些,這些東西不能吃。”
“成,我待會就去。”
兩人正說著呢,就見院門口,高玉芬抱著大鐵鍋來了。
“朝陽,這鍋放哪呀?”
“先放地上吧,我壘個土灶,現在天氣熱,今晚就得把這些肥肉熬了。”
曹朝陽先放下了手上的活。
搬起院子里的土坯,他壘了個土灶,接著將大鐵鍋放了上去。
“朝陽,你快去忙別的吧,這雪豬油嫂子幫你熬。”
“那成,麻煩嫂子了。”
曹朝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顧不得客氣了。
還有一大半的土撥鼠沒處理,他得趕緊弄完。
回頭拽起土撥鼠,他拿著砍柴刀,繼續剝起了皮。
此時院里幾個人各自分工,都忙得不行。
“嫂……嫂子,給。”
徐二流子心虛的低著頭,將盆里清洗好的土撥鼠,搬到了大鍋前。
面對著嫂子,他此時心中很是臊得慌。
高玉芬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蹲下身子,她看了看搪瓷盆子里的土撥鼠,便拿著刀削起了肥肉,準備熬肥油。
一只處理好的土撥鼠,大概只剩下了七八斤。
好在這個季節是土撥鼠的貼膘期,身上的肥肉占比很高。
高玉芬拿著刀,很快就削下了大片肥肉,扔進了鐵鍋里。
往鐵鍋里倒上了些水,她塞上柴火,先點上了火,接著繼續割起了肥肉。
幾人正忙著呢,院門口一個胖老太太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秀?賈云秀?你趕緊給我出來!”
“自家的事都干不完呢,你倒是好,來人家忙起來了。”
賈大媽沒去大隊開會。
在家里得了大女兒的信后,她便風風火火的跑來了。
瞧著院里的一幫人,她輕哼了一聲。
這院里不是寡婦、就是二流子、光棍,沒一個好人,閨女也真是糊涂了,竟跟這些人混一塊,沒個出息!
看了眼曹朝陽,她有些心虛,不過隨即就挺直了腰桿。
曹朝陽這個窮光蛋,一年肉都吃不上幾次,閨女要是跟了他,才是害了閨女呢,自己可做的沒錯。
“賈云秀,你耳朵聾了?趕緊出來跟我回家!”
“娘,你吵吵啥啊?家里又沒事,俺還不能自己干點活了?”
賈云秀站在房門口,氣呼呼的看著娘。
“你干什么活?這老曹家有什么活還用你干?他曹朝陽自己沒胳膊沒腿嗎?!”
“娘,你快閉嘴吧,俺給朝陽哥煮肉呢。”
“煮……煮肉?”
賈大媽一愣,隨即滿是不可置信。
肉?曹朝陽一個窮光蛋,哪來的肉?難不成是大隊里又死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