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院子角落里,黃鼠狼直立而起,扭著小腦袋,看向了墻頭上的高玉芬。
“嘶~”
高玉芬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東西瞧著實在邪性,她連忙爬下梯子,拍了拍胸口。
實在不敢看了,她趕著家里的兩只老母雞,急忙進了屋。
隔壁院里,徐大愣子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
桌子上還放著一包去痛片,他探著腦袋,趴在窗戶上,往外瞅了瞅,卻什么都沒瞧見。
“什么黃皮子?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徐大愣子嘀咕著,又躺了下去。
往炕上拱了拱,他只覺得此刻渾身挺舒服,腿也不疼了,也不想以后的事了,連和高玉芬分開后的害怕都沒了,真是舒服極了。
“吱吱~”
院里,黃鼠狼順著墻根,從門縫里擠了進去。
它探著黃色的小腦袋,看到了炕上的徐大愣子。
沒有絲毫猶豫,它一躍而起,跳上火炕。
聳著黑乎乎的小鼻子,它對著徐大愣子的腳,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嗷!”
徐大愣子一聲大叫,噌的坐了起來。
哪怕是吃了去痛片,他此時也忍不住了。
受傷那條腿的腳,刺骨的疼著,他連忙看去,只見一只黃皮子正直立著身子,瞧著自己。
“吱吱~”
“吱吱~”
黃鼠狼嘴里,發出怪異的叫聲,像是在笑著。
徐大愣子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接著暴怒不已。
“我去你娘的,你敢咬我?你敢咬我?!”
隨手拿起身旁的拐杖,他惡狠狠打了過去。
“砰!”
“吱吱!”
黃鼠狼身子很是靈活。
它三兩下跳下火炕,接著從門縫里溜了出去。
徐大愣子拄著拐杖就出去追,可等他到了院里,哪還有黃鼠狼的身影。
“哎呦,哎呦……”
腳上疼得厲害,徐大愣子低頭看了看,只見還流著血。
他踉蹌著走到水盆前,拿起瓜瓢,用涼水沖了沖,接著又用手擠出了里邊的臟血。
等回到屋里,徐大愣子這才咽了口唾沫,整個人松了口氣。
往外看了看,院子里此時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可他卻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自己。
徐大愣子又打了個冷顫,接著急忙站起身,關緊了屋門。
重新回到火炕上,他點上煤油燈,看了看腳上的傷口,發現才一會的工夫,就已經腫了起來。
他連忙拿了一瓶高粱燒,往腳上倒了一些。
“嘶~”
徐大愣子太疼了,疼得人都受不住。
他踉蹌從桌上拿了兩片去痛片,塞進嘴里,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娘的,這黃皮子怎么找到家里來了?!”
徐大愣子又往外看了看,整個人都有些忐忑。
拿著煤油燈,他強忍著疼意,檢查了一遍門窗。
半晌,吃下去的去痛片來了效果,徐大愣子頓時覺得腳上不疼了。
他躺在炕上,漸漸放松了下來。
“好東西,這藥可真是好東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