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今天這個要算工分的挖溝都沒去,成天待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做的是個什么。
想著姚母能隨意進出姚思萌的房間,姚二嫂忍不住問了一嘴。
“做好了,她說今天試一試就去。”姚母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憂愁。
她歲數大了,對衣服款式不注重,只知道閨女做了好幾件衣服,卻看不出好不好。
想著閨女在大兒媳面前說的那些話,姚母都為她捏一把汗。
聞言,姚二嫂憋的那口氣稍微順了一點,“行,讓她去試試看。”
大房出事以來,凡是她出門,別人都神色古怪看著她。
和她交好的婦人,還沒說話就先長嘆一口氣。
姚二嫂心里堵著氣,要不是姚思萌再三保證做衣服能賺錢,今天她再怎么也要把她拉出去挖溝。
反正她今晚就要去黑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家里平靜外表下的暗潮洶涌,姚思萌都能感覺到。
越是這樣,她越是咬著牙要爭口氣,這幾天不眠不休做了幾件衣服款式。
這時候的衣服多是上下一般粗,很難展現身材。
姚思萌把腰身那里稍微改小了一些,穿上去能看見腰線。
大城市雖然有這個款式,可在紅旗公社這樣的小地方,還根本沒見過。
姚思萌試穿了一下沒問題,信心滿滿。
神色也帶上堅定——去后山挖藥材讓她吃了虧,但她現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
既然老天爺能讓她重生,她就不可能再踏上前一世的悲劇。
只要這次的衣服能賣好,她多攢點錢,等再過幾年就能走出紅旗公社,好好施展身手了。
想著這些,她更沒了睡意,拿著針線做最后的收尾。
院子里同樣沒有睡覺的不僅是她,還有姜瑜曼和傅景臣。
眼看著要進入冬天了,學生要放寒假,要準備刻印試卷考試了。
學校領導體諒姜瑜曼身體不便,盡量減輕了她的工作,但她頭上也分到了三張試卷的出題任務。
這會兒的試卷光是出題,不夠,還需要刻印。
姜瑜曼看吳老師刻寫過,按照記憶里的步驟,把蠟紙放在鋼板上,用筆將題目都刻上去。
這道工序極為浪費時間,姜瑜曼吃完晚飯就開始刻,到現在了才刻完一張。
“我來刻,你去睡覺。”傅景臣說道。
姜瑜曼也沒推辭,主要是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動,提醒她該睡覺了。
起身的時候,特意叮囑,“用力不要太大,盡量一致,把蠟刻透,印出來才清晰。”
如果用力太重,印出來會一團糊。
“嗯。”
傅景臣坐到位置上,拿起筆,照著題目繼續忙。
拿槍的人,手都極穩,絲毫偏差都會影響命中目標,傅景臣槍法極好,更是如此。
連子彈的后坐力,對他的影響都趨近于零,更何況只是刻寫。
姜瑜曼站在后面,看他在蠟紙上刻寫的力道非常均勻,比自己刻的好多了。
這下徹底放了心,打了個呵欠,轉身上床。
躺在枕間望著傅景臣的背影,暗暗想:果然靠譜的男人,在什么時候都靠譜……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打在瓦上,煤油燈光線昏沉。
姜瑜曼漸漸閉上眼睛,眼看著就要睡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院中傳來了一陣驚叫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