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龍不知道妻子心中所想,中午的事還沒在他心里翻篇,所以哪怕兩人相鄰而坐,他也沒和許雅鈞說話。
直到十九師其他領導陸陸續續到場,他才開始和其他人交談。
蘇文箏作為二十二師文工團團長,先去了后臺一趟才入場,來的稍晚了些。
“蘇文箏同志。”
聽見動靜,楚延龍側身看過來,“我這次去了總部一趟,沒能目睹你們文工團的風采,這次一定要好好長長見識。”
“絕對不會辜負楚師長的期待。”
別看蘇文箏回答的這么正經,
實際上,她正暗自腹誹:這也幸虧沒去,不然兒子闖了那么大的禍,他在現場可找不到地縫鉆進去。
當然,她也清楚這是客套話,楚家和季芳舒有那一層關系,別人肯定更希望紅的是驕陽歌舞團。
雙方都口不對心,進行一番虛偽對話后,就收回了目光。
不算小的排演廳內,除了找座位的聲音,再沒有其他。
正在此時,楚延龍的警衛員從門口走進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兩人很快就起身出了門。
沒一會兒,就帶著兩個人進來了。
蘇文箏隨意一瞥,看見是進來的是鄭留疆和傅景臣,還以為看錯了。
反應過來確實是他們,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師長,您怎么來了?”她退出來,讓鄭留疆坐到里面去。
至于傅景臣,則是坐在她旁邊。
第一排的位置不多,但傅景臣已經是團長,又是鄭留疆的心腹愛將,他坐這里,誰都沒有異議。
“我們文工團匯演,我順路就過來看看。”坐定后,鄭留疆隨口道。
其他人汗顏,十九師和二十二師車程可不近,他們反正沒看出順路在哪里。
但鄭留疆可不管別人信不信,說完,迫不及待拉著楚延龍說起了手冊的事。
“神鋒營就是靠著這些日常訓練,才個頂個厲害,現在我們全體都按照這個強度,以后再訓練一個神鋒營營都不成問題……”
剛開始,楚延龍還能點頭示意。越聽到后面,神色越是麻木,最后,就連表面功夫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鄭留疆這個老家伙,來十九師根本就不是看文工團匯演,而是來他面前嘚瑟的。
想著這里,他移開了視線,把目光放在空無一人的舞臺上。
鄭留疆見狀,拿出手冊,摳摳搜搜給他看一點地方,“你看這里,其實抗暴曬訓練對單兵作戰能力是有很大提升的。”
聽到這里,楚延龍勉強恢復了一點興致,凝神看過去。
見他望過來,鄭留疆就像防賊一樣,趕緊挪了挪手指。
這么一擋,什么也看不見了。
饒是楚延龍這樣善于偽裝的人,也被氣得腦瓜子嗡嗡的。
好懸才把到嘴邊的話咽進去。
鄭留疆也知道分寸,很快又和別人說起來了。
就這樣,他在前后左右都明目張膽炫了一圈后,終于身心舒暢,安心靠在椅背上,把目光放在了臺上。
蘇文箏全程就坐在旁邊,余光偶爾瞥見正經的傅景臣,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鄭留疆口口聲聲說神鋒營的訓練日常,除了他,還有誰這么了解?
她也是沒想到。
這么一個冷清的人,但偏偏在他媳婦這里,居然會花費心思琢磨這些事。
就是姜瑜曼此時還在后臺,也不知道她看見傅景臣來了,會是什么表情。
正想到這里,舞臺上的射燈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