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許眉婚姻美滿幸福,這次順著姜瑜曼的檔案查下去,只是想當個旁觀者。
了解一下她的近況,就已經很好了。
誰知道一查,才發現她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化作了一捧黃土。
意識到這點,
楚文州把信紙放在自己桌上,就這么從中午坐到黃昏。
如果不是門外傳來敲門聲,他都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砰砰砰——”敲門聲鍥而不舍,一直繼續。
他深呼吸一口氣,把信紙收下去,才開口:“進來。”
門在下一秒被推開。
緊接著,許雅鈞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看見是她,楚延龍以為她又來找自己吵架,有些不耐煩。
“還能是什么?”許雅鈞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把氣都憋了回去,“當然是文州的婚事。”
“我想過了,這也是文州的終身大事,不能草草了事,還是把親家他們請過來,你覺得怎么樣?”
說到這里,她語氣放軟了不少,明顯是在求和。
楚延龍也不想和她多說,敷衍答應了,“都按照你的安排來。”
許雅鈞和他夫妻多年,對他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會察言觀色。
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不高興。
她以為他還在介意昨天的話,坐下來,嘆了口氣,“老楚,昨天的話是我說的不對。但是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行了,你別說了。”楚延龍揉了揉太陽穴,“文州的婚事你拿主意,沒什么事就出去吧。”
他心情還行的時候,許雅鈞敢跟他犟嘴,可這種時候,她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只能不情不愿扭頭出門,走出門好遠,還在心里生悶氣。
都是他親生的,怎么就這么偏心?哪怕文州的終身大事,他也沒心情和她多商量一句。
許雅鈞越想,越不想大肆操辦。
反正不管怎么做,人家心里都只有那個大兒子,自己再去吃力不討好干什么?
大不了等姜家老兩口來之后,一起吃頓飯,也算是聽堂哥的話了。
想著這些,她扭頭上了小轎車。
姜家父母的事,要讓姜晚霞去通知,她還得再去一趟二十二師。
這邊,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
楚文州才把收起來的信件重新拿出來。
剛才他看見因公犧牲四個字的時候,如遭雷擊,后面的字眼都沒有仔細看。
現在強忍難受看下來,看見她只嫁給了一個普通紡織廠主任后,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收拾好心情,繼續看,和他之前想的一樣,她女兒果然叫姜瑜曼,是她結婚的第一年就出生了。
看到這里,楚文州眉頭緊皺。
怎么會?
他看過姜瑜曼的檔案,依稀記得她的生日在八月,但紡織廠的職工檔案顯示,許眉和丈夫登記結婚是在同年的一月。
這個時間,怎么算都不對。
楚文州又不傻,相反,他能走到這個位置,還十分精明。
稍微一想,放置桌上的拳頭都微微發抖。
所以,是秦東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