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大院位于京城東部,里面住的全都是大人物。
正因如此,守衛的士兵審查嚴格,非內部人員進入的流程很繁瑣。
但這一個月以來,孫實甫經常出入,門口的士兵早就認熟了車牌號,一看是他,直接揮手放行。
進入大院,寬闊平坦的馬路兩邊樹木茂密,繞了好幾個圈,車輛停在了一處獨棟別墅前。
這里位于大院中端,門前草坪的矮樹與紅花交相輝映,漂亮極了。
秦東凌就住在這里。
孫實甫拿著東西下車,匆匆走到門口,才發現大門虛掩著。
短暫疑惑了一瞬,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放輕了腳步進入。
剛進去,恰好碰見秦東凌帶著人出來。
“總參謀長,高院長。”孫實甫趕緊叫人。
高院長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此時他笑得很和善,“孫同志還真是每天都這么準時。”
“都是應該做的,政委特意交代過。”孫實甫語氣尊敬。
高院長也的確擔當得起。
作為京城軍區總醫院的院長,他曾留洋進修,是真正喝過洋墨水的西醫。
按照之前的背景,這段經歷很可能害得全家下放。
但奈不住高院長醫術高明。他先后幫數位大人物動手術保住性命,在軍部也有職稱,地位穩如泰山。
現在,也正是他在全權負責秦東凌的身體狀況。
“政委看見你這么盡職盡責,不知道有多欣慰。”
說到這里,高院長話頭一轉,“不過,你可要監督你們參謀長好好休息。”
說起秦東凌的身體情況,高院長就頭痛。
別看他現在看起來正常,實際上內里虧空嚴重,他都沒有把握給他手術。
本來讓他調養一段時間,結果他越調養,身體反而越差了。
孫實甫為難看了秦東凌一眼。
他怎么沒勸?一直都在勸!問題是總參謀長聽他的嗎?
如果不是每個人只能管自己的身體,他都恨不得幫秦東凌了。
通過這段時間和秦東凌的接觸,高院長也摸透了他的性子,索性不為難孫實甫了。
轉頭交代秦東凌,“參謀長,你要好好調養,政委那邊天天都在問你情況呢。”
“不用管他。”秦東凌不以為意。
高院長連連嘆氣,連自己都不在乎,還有誰能幫得上忙!
說到底,還是沒個家人,否則有家里人跟著勸勸,再怎么也不會到這一步。
他唉聲嘆氣的走了。
看著高院長出門,秦東凌無視了他的嘆氣,轉身回屋。
孫實甫連忙跟上。
一進去,就趕緊把食堂打包帶來的早飯放到桌上。
秦東凌道:“我吃過了。”
孫實甫只能把早飯收起來,見周圍空蕩蕩的,想了想,又把今天帶的報紙全部拿出來。
從到京城開始,孫實甫的工作就是隨時陪著他。
他知道總參謀長沒什么愛好,早上過來都會給他帶報紙。
秦東凌先看的軍事報。
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把全身心投入部隊,麻痹自己的神經。
現在工作陡然清閑下來,想的事情越來越多,只有看報紙的時候,能短暫忘卻其他。
孫實甫沒有打擾他,而是起身,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轉了一圈,發現總參謀長住的一樓干干凈凈,除了始終關著的書房,其他地方連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