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渾身都痛。
傅景臣剛恢復意識,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見幾個病號服在他面前晃。
“團長,你還記得我不?你身上還難不難受?”
“樊強你真是個二愣子,快點讓開,讓醫生看看團長的情況。”
“……。”眾人七嘴八舌,簡直吵的人頭疼。
但好歹還是讓開了。
幾個醫生湊近,詢問傅景臣一些問題,確認他的聽力和神智都處于正常狀態,才略微放心。
部隊送人過來時,專門交代了,醒了一定要及時通知,兩個醫生問完話,便匆匆出去了。
房間里頃刻間就剩下了一堆神鋒營的病號們。
“團長,你覺得哪里痛不痛?想不想喝水?”樊強殷勤彎下腰,明明自已還穿著病號服,卻已經打算伺候團長了。
傅景臣昏迷了一天,確實口干舌燥,在幾人的幫助下喝了一點水。
一挪動,背后就一陣撕裂的痛,看來這次背部的傷勢比較嚴重。
不過傷勢雖痛,卻讓他清醒了不少,隱約記起剛才的話,問了一句,“我媳婦來了?”
問話時,莫名還有些緊張。
他這輩子怕的東西不多,但很多都和姜瑜曼有關。
在地雷爆炸、塵土沙石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他居然開始恐懼死亡,害怕隨之帶來的分離。
“沒呢,”劉玉成道:“我們這不是看團長一直沒醒,所以想著說話叫醒你嗎?還是嫂子的名號好使。”
傅景臣:“……。”
他沉默看著劉玉成,半晌無言。
馬老三此時已經抹了把眼淚,“團長,咱們幾個真是命大,這次居然沒炸死咱們。聽部隊領導說,我們幾個最差都是三等功。”
“這一趟,來的太值了!”
立功光宗耀祖,神鋒營其他兄弟不知道多羨慕他們,沒辦法,這就是命。
“你個三等功,在團長面前說什么?”樊強道:“團長可是一等功。”
病床前的病號服們,都咧著嘴笑開了。
不管是二等功還是三等功,這都是他們拼來的,而且還得是他們有這個命,否則早就被地雷炸死了。
傅景臣也沒想到,這次會是一等功。
或許這次過后,他能像和老丈人承諾的那樣,有了能保護曼曼的能力。
馬老三等人很快被護士一一帶回他們的病房。
傅景臣身上疼的冷汗直冒,止疼也無濟于事,換藥的時候,拆掉的繃帶還會帶下皮肉,換完藥,挺拔的鼻梁都沁滿冷汗。
睡不著覺,他就反復在腦子里想自已的家人、想姜瑜曼、想小熠。
一睜眼,就沒什么時候是睡著的。
第二天項立峰來看他時,難得沒犯賤,只是神情復雜,“傅景臣,我這次真是為你捏一把冷汗,你說說你,怎么掐準開槍時機的?”
那些細節,聽者都覺得匪夷所思,何況締造者就在他面前……
本以為兩人會很久不見面,卻沒想到這么快,對方還獲得了如此大的成功。
“看見了,就開槍了。”傅景臣也意外他回來了輕輕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