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立峰想替他拍背,看著纏了滿背的繃帶,又找不到地方下手,只得尷尬作罷。
“您的這下是真名揚千里了,外軍那邊有專人交涉,那些違規埋下的地雷都已經被拆除,你們發現及時,還沒有布下信號裝置。”
說起這些,項立峰內心也是欽佩的,“你這次判斷很正確,景臣,是你救了第二天要去巡邏的戰友。”
把傷亡降到最低,又把所有操作空間全都利用上了,還擊斃了外軍……已經達到了所能想象的極致。
這個一等功,項立峰心服口服。
“現在還有人去那邊嗎?”傅景臣問。
“有,但是你放心。”
項立峰解釋,“這次是對面吃的虧更多,不僅被擊斃一個,還有好幾個重傷的外軍也在這邊。要想把這事揭過,他們還要脫層皮,目前是絕對不敢再那么猖狂了。”
只要對方的態度一勸和,雙方才能坐下來談事情,疆外這邊的任務,離完成已經不遠了。
想明白這些,傅景臣點點頭。
項立峰是專門請假出來看他的,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便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傅景臣叫住了他。
項立峰還以為什么事,轉過頭來。
“你包里有紙筆嗎?”傅景臣朝他拿著的包看了幾眼。
項立峰納悶,“你要紙筆干什么?”
好端端養傷不好嗎,怎么又扯上紙筆了。
“寫信給家里人。”
項立峰:“……你現在能寫嗎?”
不僅背上都是傷,腿也有外傷,都這樣了,還想著給姜瑜曼寫信?
哪怕已經對姜瑜曼改觀,項立峰都還是很想問,她到底給傅景臣喝了什么迷魂湯?
能不能去偷師學藝,給傅海棠也來一份?
“能寫。”要不是這里沒有座機,傅景臣更想打個電話。
項立峰還能說什么?只能去醫生那里借來紙筆,看著他寫完,還要認命幫他帶走寄信。
畢竟這可是傅海棠的親哥嫂。
想起傅海棠,項立峰又精神了,也不打算抱怨了。
……
信件最終還是沒有寄到姜瑜曼手里。
當天下午,秦東凌便帶著他們坐上火車,朝著疆外出發。
本以為京城的空氣已經足夠干燥,但當火車真的開進疆外地區,漫天遍野的高山石地,是和她認知中完全不一樣的震撼。
小熠顯然不喜歡這次的長途跋涉,鬧了好幾次,好在有單獨的包廂,也能減少與外界的接觸。
整整三天,傅景臣在醫院等待養傷轉院。
傷口一直磨人的疼著,大面積傷口每次換藥都不亞于凌遲,偏偏在第三天后,這種疼痛又增添了血肉生長的癢意,全憑意志力強撐。
又是一次換藥結束,打了鎮定劑,傅景臣能短暫睡眠幾個小時。
同一時刻,秦東凌和姜瑜曼等人下了火車,終于踏上了這片一望無垠、充滿沙石高山的遼闊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