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六丫現在也去了繡坊,家里這兩日只有徐氏和張平安在。
“兒子,你多吃點啊,我看你這幾日都瘦了,讀書太辛苦了”,徐氏看兒子才吃了半碗粥和一個包子就放筷子了,不由勸道。
“娘,我真吃飽了,等一下文會上面也有吃的,我餓了會自己吃的”,張平安摸摸肚子無奈道。
“那好吧”,徐氏起身收碗筷,準備剩下的等一下自己中午熱了吃。
此時旁邊院子突然傳來中年婦女的喝罵聲:“你個死丫頭,衣服怎么還沒洗好,讓你做個事情磨磨唧唧的,我打死你,讓你偷懶!”
話音落下傳來重物打在背上的聲音,還有女孩的嗚咽聲“娘,我沒有,沒有偷懶!”
“還敢回嘴?再偷懶我明兒就把你賣了”之類的話不絕于耳。
徐氏和張平安這一個月都聽習慣了,偷沒偷懶早就清清楚楚。
“哎,作孽哦,三丫還說我偏心,我要是偏心她們幾個丫頭片子還能有好日子過,跟隔壁一比我真是那菩薩娘,托生到我肚子里面她們幾個那就算是享福了”,徐氏感慨道。
“娘,我知道您是最好的娘親,心可善良了”,張平安笑著拍馬屁道。
哄得徐氏笑出聲:“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走吧,別晚了!”
張平安出門叫了個板車去凌波湖,距離有點遠,在城郊,坐了快半個時辰才到,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學子先到了。
杜仲迎上前道:“張秀才,你怎么才來,快過來坐。”
說完給張平安安排了一個位置,正是在袁子昂旁邊。
張平安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文會舉辦的還挺像樣,在涼亭不遠處的寬闊草地上擺了十六張矮桌,一排八張桌子,正好兩邊人能對坐,桌上用花瓶插了鮮花,有酒水有糕點,還有片好的雞鴨魚肉,已經有點冷了,好在天氣熱,也不太打緊。
“這文會還挺像樣的”,張平安側身低聲對袁子昂道。
“他爹是祠官,爺爺是太常寺丞,他從小耳濡目染,最擅長舉辦這種活動了,我和他之前是一個書院的,在書院他也是這么活躍,和誰都能聊得來,雖然有點像花孔雀似的愛炫耀,不過人倒不壞,有事找他只要不過分他都會幫忙”,袁子昂低聲給張平安介紹道。
“太常寺丞那是六品官了吧,也算有點背景了”,張平安點點頭明白了。
“他爺爺現在在京城,他爹是庶出,祠官沒什么實權,所以其實也就那樣了,不然之前也不會跟我一個書院”,袁子昂解釋道。
張平安對這個朋友真要高看兩眼了:“看不出來啊,你還懂這么多,平時不是只愛看話本子嗎?”
袁子昂嘿嘿一笑:“我這都是聽我爹講的,我入學的時候我爹就跟我交代過,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不用怕,讓我心里有底。”
張平安聽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不一會兒人差不多就都來齊了,張平安沒想到還會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