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日過去,府學感染風寒的人越來越多,連陸驍和杜仲都染上風寒回家休養去了,府學也越來越多的人學著張平安戴面巾,人都有從眾心理,一旦有人開始帶頭以后,后面就簡單了,現在連府學的教授和教瑜都開始戴了。
外面隨處可見弓著腰捂嘴咳嗽的人,醫署也終于有所動作,有衙役挨家挨戶上門檢查看是否有發熱咳嗽的人,一旦發現有發熱咳嗽癥狀立馬綁上車運到城西義莊附近的空宅子里隔離,那里是以前隔離麻風病人的,進去基本就是等死。
所以很多人想盡辦法隱瞞病癥,不愿意配合去隔離,而且府衙人手有限,進展很慢。
后來又聽說有隔離的人打傷看守的衙役從城西私自逃回來,一時間人心惶惶。
張老二和徐氏在家天天唉聲嘆氣,小虎相當于是吃白飯的,搞得現在飯也不敢多吃。
“娘,您別想太多了,醫署現在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張平安安慰道。
徐氏嘆氣道:“你也不用瞞我,外面是什么情況我眼睛又不瞎,難道看不到,就這樣天天坐吃山空,你爹也不能回去做事,我這心里愁啊!”
張老二倒還比較淡定:“愁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們一家這樣子,現在這時候人沒事就不錯了,還談什么賺錢。”
“就是啊,娘,您別發愁了”,張平安附和道,他也是這樣想的。
徐氏稍稍提了提精神,想起另一件事:“兒子,現在這情況你看你要不要跟府學告幾天假,在家休息算了,免得被傳染了。”
張平安沉吟道:“我這兩天也有這個打算,最近班里告假的人越來越多,等明兒去府學看看情況吧。”
一家人簡單吃了個晚飯便睡下了。
第二日張平安到班里一看,好家伙,連自己一起就剩三個人了,連袁子昂都沒來,三人坐在不同的位置,都面面相覷。
張平安平時跟這兩位也只是點頭之交,沒想到這兩人突然坐過來,其中一人道:“張秀才,我怎么感覺這滲得慌啊!”
另一個姓呂的秀才點點頭,心有余悸:“看來還是咱們仨身體好,我聽說好多人都染上風寒在家休養,現在藥都買不到了,還好我家里提前備了一點。”
張平安也挺無奈的:“從來沒想到過我們鄂州還能發生時疫。”
第一個說話的秀才姓王,家里是開武館的,聞言道:“我聽我爹說有可能是之前晉州染了時疫的人傳過來的,最近醫署正在抓呢。”
“時疫之下活下來的人?”張平安驚訝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