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么說?”劉三郎不解,“以往你可是最愛在城里轉悠的。”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年初押運糧草那事兒,所以現在我們的一舉一動才都容易被人猜疑,盡量還是低調些好,尤其是這羅將軍,在兩頭下注,對于我們來說,現在他并不是完全可信之人”,張平安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解釋道。
“唉,當官就是復雜,去年的時候你還對六姐夫說有事兒可以跟羅將軍商量呢,這才多久,就又變了”,劉三郎忍不住感慨。
“大姐夫,官場局勢本就是瞬息萬變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大部分時候都適用”,張平安搖頭笑了笑道。
“不過火器坊要遷新址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看來很快朝廷就會派第三撥人過來接管目前剛收復回來的那些失地了,你我可能很快也要離開澤縣了。”
劉三郎驚訝的放下茶杯:“為什么?”
張平安搖頭不語,讓大姐夫仔細想一想這其中的關聯。
劉三郎聞言思索片刻后才回道:“莫不是朝廷和周大人作了交換?”
“有這方面的原因”,張平安點頭,大姐夫現在確實長進不少了,說到了幾分點子上。
“那其他原因呢?”劉三郎知道自己沒說全,追問著。
“呵呵,這其實就是一個雙方博弈的過程,我們都是博弈的一環,等第三撥人過來,我們作為最先打頭陣的一批人,可不得順其自然,跟著水漲船高了,周大人也不傻。
就是不知道下一步是將我們安排到淮安府,還是直接一步到位,安排到息縣附近的汝南府了,或者安排到蔡州,都有可能,”,張平安猜測著。
“總之我猜,不是黃知府去就是我去,我們倆肯定是要把控淮河一線的,這樣周大人以后便進可攻、退可守,畢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打勝仗。”
“原來是這樣”,劉三郎聽明白了,茅塞頓開。
接著有些猶豫地問道:“那也不能保證一定是我跟著你去啊?!”
“放心,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系,如果我走,大姐夫你肯定是跟著我一起的”,張平安語氣肯定道。
“手無寸鐵又沒兵權的文官這時候在前線沒有什么大用,周大人如果調我走,必然會有所安排的,到時候大姐夫你就是我最強的武力后盾,就像黃知府身邊的陳校尉和李校尉一樣。”
“懂了!”劉三郎這下是徹底明白了。
兩人下午在房里睡了一覺,哪兒也沒去。
醒來后在花園里轉了轉,喝了幾杯茶,倒也愜意。
等晚上羅將軍回來后,眾人一同吃了晚飯。
第二日一早,張平安帶著人用完早飯后,便和羅將軍辭行回了澤縣。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四月底,朝廷就派了第三撥人到北地任職,接管收復回來的各處失地。
有文官也有武官,意圖很明顯。
張平安和大姐夫劉三郎、阮三,鄒平幾人也再次升職。
他升為汝南府正五品知州,劉三郎和阮三、鄒平幾人則是正七品翊麾校尉。
老禿則沒動,還是留守澤縣。
如張平安之前猜測的一樣,黃知府雖然官升一級,但還是在淮安府辦公,不用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