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說起來也太巧了”,張平安也覺得科學的盡頭真的是玄學。
怎么就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楊眾在一旁突然問起來張平安怎么會帶兵過來,被張平安搪塞過去了,只說黃河泛濫,擔心北地兵力不足,所以調了一萬多精銳過來。
他自然不能說他夢到北伐軍全軍覆沒了,尤其是楊眾,腦袋都被人砍了,這也太晦氣了!
好在楊眾也沒再繼續多問,只沉吟道:“本來我都已經決定放棄去館陶了,現在你帶兵過來,看來是天意如此,那本帥也不再猶豫,傳令下去,明日三更生火,五更拔營,直奔館陶!”
“是,大帥!”劉三郎和趙仁之精神一震,忙拱手應道。“末將這就讓探子提前去探路!”
“此次定能旗開得勝!”黃大人很有信心。
張平安心里有些憂慮,但沒有說什么喪氣話,也跟著鼓勵了幾人一番。
第二日天還黑著,大軍便出發了。
望著蜿蜒遠去的隊伍,張平安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順利!
黃大人站在一旁拍了拍張平安的肩膀,笑道:“沒事的,我看這次一役乃是天意,還有兩天就七月十五中元節了,到時候定得好好祭祀一番。”
“你說得對,一切順其自然吧!”張平安笑了笑,有些釋懷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次就看天意吧!
此時,楊眾帶著手下將士們連夜行軍,第二日下午便到了館陶附近。
幾萬人馬動靜很大,館陶附近又沒有什么可掩護之地。
白巢的探子很快就發現了大隊人馬,忙跑回去稟報。
其他人一聽,都主張先跑再說,接連兩次大戰后,現在面對楊眾的精銳,大家都覺得勝算不大。
還不如保存兵力,待以后再徐徐圖之。
“他們既然連夜奔襲,那就定然是抱著和我決一死戰的決心來的,想取我項上人頭,跑是沒用的”,白巢淡淡道。
相比于手下人的慌張,他淡定的多。
“今日七月十四了吧?”白巢突然側頭問道。
李明軒在一旁沉聲答道:“不錯,七月十四了!”
“也好,就讓我在這里做個了斷吧,我這一輩子,吃過苦,也享過福,曾經卑賤如螻蟻,也曾富貴過,將世家踩在腳下,不算枉活一生”,白巢邊說邊擦拭自己的隨身配劍。
這時候大部分人其實都喜歡用長劍,但白巢卻不一樣,他喜歡用短劍,覺得使起來更方便。
底下人一看這架勢,有些躊躇道:“主上,您這是不準備后退了?”
“退?”白巢搖搖頭,一字一頓冷冷道:“本王不會退的,敢退一步者,立斬不饒!”
這話讓其他人一時語塞,迫于白巢平日的威嚴,眾人都不敢再說什么,只能起來準備迎戰。
待其他人離開后,白巢才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放到桌子上,道:“軍師,把這封信收著,待會兒你就帶著親兵先走吧,按信上的地址去京城的貓耳胡同。”
“主上,那你呢?”李明軒沒問信的內容,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已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不用管我,估計我今日是兇多吉少了”,白巢嗤笑一聲,神色依然淡定自若,“曾經有人給我批過命,說我活不過三十,明日正好是我三十歲的生日,唉,都是命啊!”
“江湖術士的話也不能全信的”,李明軒聞言有些詫異,嘴里還是安慰道。
“不,那個人不一樣,他所說的話全都一一應驗了,當時一同批命的還有另一人,對方說他是真龍天子,果不其然,大夏就這樣改朝換代了”,白巢說著說著臉上便露出些追憶的神色。
“您是說?另一人是當今的大周皇帝?”李明軒十分震驚。
“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走吧,有一天會有人去貓耳胡同找你取信的”,白巢揮了揮手,不欲多說。
李明軒本就感覺此戰不妙,此時能有一個逃生的機會當然不會放棄。
默了默后,他拱手鄭重地行了一禮:“主上,珍重!”
然后拿起信撩開帳篷大踏步走了。
跟在白巢身邊這幾年,也許這次算是對他顧念舊情了。
李明軒沒走多久,楊眾便帶著人當先發起進攻,正式開戰。
劉三郎和楊眾是隊伍中武力值最高的,自然就由他們倆來對付白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