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當下便怒不可遏,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有些氣急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怎么越來越蠢了,心里沒點兒數啊她!我昨日才剛囑咐了她,婦道人家要矜持、要矜持,她是一點兒沒聽進去啊!”
其實徐氏這兩日也看出了些苗頭,才剛私下囑咐過,結果五丫就鬧這出,真是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娘,五姐畢竟是女子,這事兒還得您出面來說,也拖不得了,就今日吧,您跟她把情況掰碎了講清楚,不然我怕后面有個萬一的,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就不好收場了!”張平安沉聲道,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個五姐著實有些不省心了!
張老二在一邊聽說后,更加是臉沉的要滴水。
出聲道:“老婆子,我看這五丫是從小享福享慣了,也沒讓她吃過什么苦,這才做事越來越沒分寸。
她也不想想自己才剛剛和離完,就算是要找也不能這么著急啊,不然傳出去像什么樣子,一個婦道人家,一點矜持都沒有,這讓人家蕭家人怎么看咱們家,又怎么看平安?你是親娘,沒什么不能說的,只管狠狠教她!”
“唉,一根藤上七個瓜,總有幾個不成器的,這五丫怕不是要走三丫的老路不成,爹娘、大房、三房他們都在,一個船上,保不齊有人就看在眼里了,正暗地里笑話呢!”徐氏說著說著也是怒其不爭,輕捶了幾下胸口唉聲嘆氣。
想了想后才繼續道:“這樣,平安,你把你大姐找來,她嘴巴嚴實,做事也有章程,我和你大姐先問問五丫心里是什么打算再說,她要是真的腦殼發昏,想做那丟人現眼的事,還不如把她送去庵里做姑子算了,也圖個清靜,京城也不用去了!”
“成!”張平安點點頭,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說起來都是一家人,我和幾個姐姐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她們若有難處,能幫的我肯定會幫的,給她們在婆家撐腰我也義不容辭,但是若一直這么拎不清,指望著我總是去幫忙擦屁股那是不可能的!恩甚則怨生,愛多則憎至,娘,你們必須得跟五姐把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講清楚!”
“娘做事你放心,我懂的”,徐氏滿臉鄭重,隱約還帶著一絲決絕,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何況還是在兒子赴京上任的關鍵時期。
只希望這五丫頭能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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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丫被喚進來的時候,初時還沒當回事,只以為是徐氏跟她商量回鄉后的事情。
但見大姐也在,娘和大姐還都一臉凝重失望的表情。
便知道情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娘,大姐,怎么了嗎?你們怎么都板著臉啊,怪嚇人的!”五丫坐過去有些忐忑的笑著撒嬌道。
隨后還神態悠閑的從盤子里拈了顆蜜餞丟到嘴里。
“你還有臉吃?”徐氏語氣不快的質問道。
“我咋了嘛,吃顆蜜餞也要被說?”五丫有些懵,又有點兒委屈。“怎么,娘,你們是不是嫌我和離了,在娘家吃閑飯了?我手里頭有銀子,大不了以后交伙食費!”
“哼,你個蠢貨,少在這里倒打一耙了,老娘啥時候跟你計較過伙食費,你在家吃的拿的還少了不成?
老娘和你兄弟是夠對得起你了,你自己摸摸胸口問問自己,周邊有哪個親朋好友的女兒家比你們幾姐妹過得好的?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干了些什么?船上的人可不是瞎子!”徐氏毫不客氣地伸著指頭罵道。
罵的時候還不敢放開了聲音,擔心被其他兩房的人還有金寶家的人聽到,讓人笑話。
心里那個窩火憋屈勁兒就別提了!
大丫一向說話做事最是公正,此刻就算想幫五丫都找不到理由。
但看老娘徐氏情緒已經很激動了,她還是穩了穩情緒溫聲問道:“五丫,你跟那蕭家大郎是怎么回事?你大姐夫和小弟看到你倆在船尾有些曖昧不清的。”
“唉呀,我們沒什么”,五丫身子一扭,不愿意多說,想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