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丫可不會讓她蒙混過關,頓時便冷了語氣,眼神銳利的直視五丫說道:“五丫,你不要隨口搪塞我們,既然問你,那就是有憑據的,不是自己人,誰會浪費功夫管你?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和離過的婦道人家,不矜持些,獨自在船尾約見外男,傳出去得多難聽你知道嗎?到時候一家子女眷的名聲都得被你帶累了!”
“沒有約見,是正好碰上”,五丫吭哧吭哧著,不情不愿的憋出兩句話來。
徐氏見五丫這心里沒點數的樣子,看得心里窩火,直接大耳刮子便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把五丫都打懵了。
片刻后,五丫才捂著臉反應過來,大聲哭道:“娘,你干嘛打我?!”
“大丫,去把她嘴給我堵上,這個不省心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呢!”徐氏氣的手指發抖的吩咐道,撫著胸口直喘氣。
大丫沒堵嘴,只掰過五丫的肩膀認真道:“你要是想讓全船的親戚都來看你的笑話,那你就只管哭!你也是個大人了,做事輕重緩急你得心里有桿秤!”
五丫捂著臉,又拿出帕子捂著嘴,低聲嗚嗚咽咽的哭起來,“我做什么了,娘要這么打我,男未娶我未嫁的,都是自由身,還不興讓人說兩句話了?”
“你是什么意思?真想嫁到那蕭家去?”徐氏發問。
五丫其實也沒完全想好,只覺得蕭家大哥這人看著風度翩翩的,人還行,倆人年齡也差不太多,又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找這樣的人心里安心,所以才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但看娘和大姐這副樣子,她是萬萬不敢說了,只低頭抹淚。
大丫一看五丫這副樣子就明白了,嘆了口氣,神色嚴肅的解釋道:“沒人攔著你再嫁,但是現在是不是心急了點兒?到了京城,什么樣的人家沒有,你現在黏黏糊糊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何況人蕭家,我看也沒這個意思,要不這兩日蕭家大哥不可能是那副態度和表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上趕著不是買賣!
何況正因為你和離過,再嫁才更要慎重,一次兩次,可能別人會信這是男方的原因,三次四次呢,別人只會認為肯定是女方的問題!”
五丫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哭的傷心極了,“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婚事這么坎坷,第一個是望門寡,第二個是和離了,孩子也沒有一個,現在連重新再嫁挑選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當初和離的時候,你跟你小弟怎么承諾的,答應的好好兒的,現在一轉臉就忘了是吧,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徐氏冷聲道。
看著五丫的表現,她也有些心涼了,明白再說下去也沒用。
一瞬間,便在心里下了個決定。
看來不讓這個女兒吃點苦頭,她是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
她可不想看到家里再出個三丫!
于是,在到府城碼頭前的這兩日,徐氏都讓大丫陪著五丫,對外只說五丫有些暈船發熱了。
也正好掩蓋臉上的巴掌印,免得被人追問起來尷尬。
徐氏過后和張老二、大丫,以及張平安幾人說了自己的決定。
幾人都沒反對,大丫也只無奈嘆氣道:“吃點苦頭也好,哪兒能一直一帆風順的,不長長記性往后還得闖出禍事來!”
“算不上什么苦,跟你們小時候比起來,那是清閑多了”,徐氏擺擺手道。
“行,那就這么定了吧!”張平安最后沉聲道。
眾人是在第三日上午到的鄂州府碼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