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昨日帶著金寶一起,在羅家村跟劉盛遠還有羅福安兩人聚了聚。
久別重逢下,大家都感慨萬千,想聊的也多。
便干脆在晚飯后都在羅家村歇下了。
在院子里邊賞月邊談天,聽著蛙鳴,也有一番意趣。
羅家宅子雖然破敗了不少,但位置夠大,院子也不小。
加上羅福安平日收拾的勤快,因此很是整潔干凈。
羅父看到張平安等人過來,驚詫過后便是驚喜,對幾人很熱情,知道年輕人有話聊,自己在一邊張平安幾人肯定會不自在,也沒在一邊聽著。
等吃完飯后便自己去了油坊那邊收拾糧食,把空間留給幾人。
順便歇在那邊,晚上可以看著糧食。
多年不見,劉盛遠身上還留著昔日的影子,說話做事溫文爾雅,是這時代標準的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子。
除了眼神有些疲憊外,很像劉父年輕時的樣子。
此時特別歉疚的關心道:“伯父一個人去不要緊吧?其實大家都這么熟了,不用這么客氣的。”
羅福安擺擺手坐下,笑道:“沒事,我爹一個人去那邊還樂得自在,反正隔的也不遠,我二叔等會兒晚些還要回來的,他們可以作伴。”
“那就好”,劉盛遠放心了些。
“阿遠,你小子行啊,聽說現在在南昌府安家了,還考中了舉人,真厲害啊”,金寶真心夸道。
“區區成就不足掛齒,比起平安那是差遠了”,劉盛遠搖搖頭回道,很是謙虛。
“怎么回來了也不找咱們這些同窗聚聚,無論貧賤富貴與否,昔日的情誼總不是假的吧?”張平安說著就很不客氣的捶了劉盛遠一拳。
劉盛遠苦澀的笑了笑,帶著些無奈,又有些慚愧,鄭重的對幾人拱拱手道歉,“對不住了,我本來確實是想低調的辦完事就回去的,只要一想到相見即是別離,以后大家可能也再無相見的機會,我就很傷感,因此才十分躊躇,不知見是不見,誰知正巧就遇上福安了,說明咱們大家還是很有緣的,我在這里正式的以茶代酒賠罪,自罰三杯,對不住了!”
說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又倒了兩杯干了。
三人也沒見怪。
金寶不輕不重的跟著捶了劉盛遠一拳,輕聲訓道:“阿遠,行了,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許再這樣了啊,誰說咱們以后就不能再見了,往后余生長得很,誰能說得準以后的事兒!”
“就是啊,阿遠,你就是想太多,打小就這樣”,羅福安拍拍劉盛遠的肩膀大咧咧道。
“唉,主要也是這么多年,我實在見過了太多的離別,對比心性,我比不上你們,慚愧慚愧”,劉盛遠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