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個最完美的時機,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鐵面人低低地笑了,笑聲像是鈍刀刮過朽木,沙啞而陰冷。他緩緩轉動著酒杯,渾濁的獨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好在……我們多年布置,又怎么會只有一個六牙象群?”他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某種暗號的傳遞。隨著他的動作,鐵血堂內的某些角落,隱約有目光閃爍——
酒館的老板娘依舊笑吟吟地擦拭酒杯,可指間卻悄然捏碎了一枚傳訊符。
二樓雅座的華服公子折扇輕搖,扇骨中暗藏的毒針微微泛著幽光。
蹲在房梁上的七彩侏儒舔了舔尖牙,袖中滑出一枚刻著血牙紋的銅錢。
幾個看似醉醺醺的傭兵眼神驟然清明,手已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六牙象群……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幌子。”同伴腐爛的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真正的殺招,早就埋在了他們腳下。”鐵面人緩緩站起身,鐵面具在火光下泛著冷硬的寒芒。他最后看了一眼顧如玖一行人,像是在看一群已入籠中的獵物。
他轉身走向陰影,身影如毒蛇般無聲滑入黑暗。
“至于這幾個人,也不要放過。““他們盯著顧如玖一行人,眼中是黑暗籠罩的陰冷,如跗骨之蛆。
傭兵工會占地面積極大,甚至也給來往的傭兵提供了一些休息和休閑的空間。
這棟龐大的建筑格局遠比表面看到的更為龐大。這座占地近百畝的復合建筑群,猶如一頭蟄伏在都江城西的鋼鐵巨獸。
顧如玖幾人實在受不了自己滿身血污、衣衫襤褸的模樣,在鐵血堂內迅速找到一間空閑的休息室,飛快地清洗更衣。當他們再度推門而出時,已然褪去狼狽,鋒芒畢露。
再出來相見,又變成了整齊干凈,俊秀非常的一行人了。
顧如玖換了一身墨藍色勁裝,袖口與衣擺繡著銀絲暗紋,行動時如星河流動,低調卻暗藏玄機。
發間重新別好銀針,這次還多了一支淬毒的發簪,尖端泛著幽藍寒光。
鼻尖的泥灰洗凈,肌膚瑩白如玉,唯有那雙杏眼依舊靈動狡黠,仿佛隨時在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