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父劉伯溫看似隨意卻精準無比的丹藥調配,以及大師兄容澈大師兄、師姐蘇雪歌無微不至、輪流寸步不離的悉心照料下,顧如玖于那間終日彌漫著寧靜安神藥香的丹室之內,難得安安分外地靜養了十余日。
她的身體本就根基深厚,此刻更是憑借著《藥王經》玄妙心法的運轉和金蓮業火自身蘊含的強大生機與凈化之力,輔以師父和師兄師姐毫不吝嗇提供的源源不斷的頂級靈丹滋養,正以一種遠超常人想象的驚人速度好轉著。
“師妹今日氣色又好了許多,脈象也平穩有力了。”容澈大師兄剛為顧如玖細細診過脈,溫和的眉宇間那縷不易察覺的憂色終于消散了幾分,轉頭對正在一旁小心控制火候、溫著靈藥的蘇雪歌輕聲道。
蘇雪歌聞言,清冷的面容上也掠過一絲放松,但語氣仍帶著心疼:“總算是有起色了。你是不知她剛被送回來時那樣子,氣息微弱得幾乎探不到,渾身經脈斷得七七八八,真是……”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只是將溫好的藥液仔細濾出,動作輕柔地遞到顧如玖唇邊,“慢些喝,這次加了點凝玉髓,藥性更溫和,對滋養你本源有好處。”
體內那些曾經斷裂受損嚴重的經脈,在金蓮業火那蘊含無盡生機的細微淬煉之力與頂級靈丹藥效的雙重作用下,不僅被完美地重新接續完好,甚至因這番破而后立的磨難,變得比以往更加寬闊而堅韌,隱隱泛著淡金色的光澤,能夠容納更多、更精純磅礴的靈力洶涌流轉。
之前枯竭見底、近乎干涸的丹田氣海,也如同被源源不斷的甘霖重新注滿的深湖,再次變得充盈而活躍,汩汩而動的靈力精純而平和,甚至因經歷了這次極致的枯竭與艱難的重塑過程,其本質比受傷之前更加凝練精純了幾分,道基反而被打磨得更為堅實穩固。
唯有那最初因她過度燃燒本源、強行催動而受損的本源金蓮,依舊如同絕世美玉上那幾道難以徹底消除的細微裂紋,恢復得最為緩慢艱難。它需要的是以水磨工夫,依靠天長日久的溫和藥力細細浸潤與自身心神意念的慢慢溫養,才能一點點彌合如初,絲毫急不得,也半分勉強不得。
這日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在丹室內灑下溫暖而寧靜的光斑。顧如玖結束了晨間例行的調息,感覺周身氣息流轉比前幾日更加圓融順暢,那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已然消退大半。她小心地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躺得有些僵硬的筋骨,雖然謹記師父的嚴令,不敢動用半分靈力和神識,但簡單的行走坐臥已完全無礙。
她輕輕推開丹室的門,緩步走到清幽的小院之中。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草木清香和淡淡的丹藥氣息,沁人心脾,讓她自從醒來后便一直因思慮過甚而緊繃的心神,不由得稍稍放松了幾分。
容澈大師兄正坐在院中石桌旁,專注地處理著一些記錄宗門事務的玉簡,見她出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師妹今日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師尊一早就被內閣長老會請去了,似乎是北境邊境傳來了一些關于魔修異常活動的緊急消息,需共同商議。”
顧如玖點點頭,在容澈大師兄對面的石凳上輕輕坐下。石桌微涼,她卻渾然不覺。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辭,最終抬起頭看向容澈大師兄,眼神清澈而認真,不再有絲毫掩飾:“大師兄,我的傷勢已無大礙,有些事情,關乎重大,我想是時候應該讓你和師尊知曉了。”
容澈大師兄聞言,神色頓時一肅,立刻將手中的茶壺輕輕放下,身體微微前傾,做出了凝神傾聽的姿態:“師妹請講,大師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