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認識數日,寥寥幾面,連謝陵為何叫謝陵都不知,倒成故友了?
晏無師心頭冷笑,面上卻寒霜盡去,溫聲道:“好啦,你我二人在此地相依為命,不過閑聊罷了,你何必如此動氣?”
沈嶠回答他的是直接將外裳扯上,蓋過頭頂,表示拒絕溝通交流。
晏無師:“……”
一夜無話。
隔日沈嶠起得很早,他醒來的時候,晏無師已經從洞內溪流處洗漱歸來,見他朝自己望來,便笑吟吟道:“阿嶠,你將山河同悲劍借我。”
神色溫和,心情甚好,竟如同昨晚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沈嶠警惕道:“昨日你那鳥毛未剃干凈,后來我吃了還有些腹痛。”
晏無師哦了一聲:“那是因為我發現鳥毛要用手拔才行,這次定不會拿去剃鳥毛了。”
沈嶠還是很不放心:“你想獵什么,還是我去罷。”
剛起身,胸骨就傳來隱隱作痛。
晏無師見他蹙眉,柔聲道:“你為了我受傷,還是我去罷,總歸不拿來剃鳥毛就是了。”
沈嶠不相信短短一夜之間,晏宗主立馬就擁有了一顆感恩的心,但對方現在武功大打折扣,有這把劍在,若真遇上危險,總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想了想,便還是將劍遞過去。
晏無師帶著劍離去,臨走前甚至貼心地用樹葉卷起盛了水過來給他洗漱。
初春氣候,涼水沾上臉頰,神智登時為之一清,玉蓯蓉果然功效非凡,雖然胸骨還沒徹底痊愈,但一覺醒來已經好了許多,連呼吸時的痛楚都減緩了許多。
他盤膝運功療傷,過了半天工夫,晏無師才回來。
沈嶠有些詫異:“你下山了?”
晏無師:“沒有,只是出去察看了一下情況,若無意外,我們今晚便下山罷。”
沈嶠點點頭,看見他拎了兩條魚用樹枝串起來,便道:“怎么有這么大的魚。”
晏無師:“春季多雨,魚兒自然鮮美。”
沈嶠忽然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魚鱗和內臟,你怎么去的?”
晏無師頭也不抬:“自然是用劍。”
沈嶠怒道:“山河同悲劍不是給你用來刮魚鱗的!”
晏無師嘆道:“阿嶠,你真是不講道理,你說不能用來剃鳥毛,我答應了你,可你又沒說不能用來刮魚鱗,再說這魚最后不也有一半要進你腹中,難道因為劍上沾了魚腥味,你對敵的時候就用不出‘劍心’境界了嗎?”
他一臉“你在無理取鬧,還好我寬容大度包容你”的表情,氣得沈嶠差點沒撿起旁邊的石頭砸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