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打上山之后,注意力全都放在沈嶠身上,元秀秀心下皺眉,暗道他壞事,笑吟吟將話接了過去:“既然在少宮主口中,桑長老名列天下第六,而我僅僅是天下第九,那么讓我這個第九去與易觀主交手,未免辱沒了易觀主。”
桑景行這才將目光從沈嶠挪至易辟塵:“我既然排名第六,不知易觀主又排名第幾?”
問的是元秀秀。
元秀秀:“方才琉璃宮袁少宮主說,易觀主的武功,在三四之間,尚未定論。”
桑景行嗤笑:“既然如此,若我贏了易觀主,這天下第三,豈不就由我奪得了?”
元秀秀笑道:“今日既然是試劍大會,合歡宗總也該遵循江湖規矩,以一對一才是,免得落人話柄,說我們合歡宗仗著人多勢眾上門砸場,敝派桑長老想向易觀主請教,不知易觀主意下如何?”
易辟塵早知合歡宗今日有備而來,一定不肯善罷甘休,對于他而言,是桑景行還是元秀秀都沒什么區別,左右都得讓合歡宗知難而退,如若不能狠狠震懾這幫人,那別說收攏人心,結盟對抗了,其它門派的人對純陽觀就會大失所望。
桑景行雖然好色殘忍之名遠揚,但這并不能掩蓋他是一名絕頂高手的事實,若有人因他的名聲而小看,那到頭來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易辟塵提劍在手,微微一笑:“試劍大會,既然人人可來,合歡宗自然也不會被拒之門外,久聞雕龍掌大名,今日貧道正要討教。”
桑景行雖然狂妄,也不敢小覷純陽觀主人:“固所愿也,易觀主請。”
在袁紫霄給天下武林高手排名之前,易辟塵曾被認為是能夠列入天下前三的人物,雖然如今袁紫霄說易辟塵的武功在三四之間,但在眾人眼里,易辟塵的身份威望并不因排名略往后靠而降低,他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必然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桑景行以雕龍掌聞名,不過意味著他不會用劍,此時他往身后一伸手,白茸立時雙手奉上一把長劍,形狀古樸,桑景行也沒接手,而是直接抽劍出鞘,劍身見光則如霞光氤氳,一望便知是好劍。
他將劍往下一挑,真氣霎時通過劍身傳向地面,又激得地面塵土飛揚,石塊平地而起,猶如被真氣所引,巨浪一般朝易辟塵翻涌而去,桑景行緊隨其后,飛身而起,人影與劍光合二為一,令人目眩神迷,嘆為觀止。
原還覺得易辟塵必勝無疑的人,此時卻不敢再下此定論,眾人睜大了眼看著眼前戰局,生怕漏下一丁點精彩。
沈嶠正專心觀戰,不料元秀秀朝這邊走來,一面含笑道:“距離上回與沈道長交手已有數載,聽聞道長功力大進,不知秀秀可有幸討教?”
江湖規矩,一般主動上門的挑戰是不能推的,因為一推就顯得怯戰,就算被挑戰者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日后也難免被人看輕嘲笑,更何況按照袁紫霄方才的排名,沈嶠既然排位前于元秀秀,那么更不可能拒絕對方的挑戰,否則豈非顯得名不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