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挾著人質起身走出宅子,門外早已停了一輛馬車,車頭坐了充當車夫的慕容沁。
陳恭雖然看著淡定,實則身上沒有一處不在防備沈嶠,生怕他忽然發難。
正當他準備提著人上車之際,身后卻傳來一陣細微動靜,破空之聲由遠而近,襲向他的后腦勺!
慕容沁身形一動,當即撲向陳恭身后。
可電光火石之間,哪怕直到慕容沁會施救,陳恭仍舊難免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便是這一回頭,沈嶠就動了。
他的身形快若鬼魅,等到了陳恭面前時,陳恭甚至還沒完全看見后面發生了什么,就已覺得手腕一痛,太阿劍從自己手中掉落,懷里隨之一空,沈嶠已經抱起普六茹英,另一只手印向他的胸口。
陳恭只覺胸口悶痛,人不由自主像斷線風箏一樣往后飛去,又因撞上廊柱而止住去勢,重重跌落在地。
沈嶠這一掌,足足用上了七八分真力,威力自然小不了。
陳恭一口血吐在地上,還未來得及反應,沈嶠便已點了他周身大血,又見太阿劍劍光一閃,陳恭禁不住慘叫出聲,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再也不復之前萬事盡在掌握的鎮定。
“你!我的內力呢!沈嶠你廢了我的武功!”他目眥欲裂,所有伴隨著身份一步步水漲船高而變得文雅的談吐仿佛灰飛煙滅,這一刻,他仿佛又變成那個只能倚靠破廟遮風避雨的貧家少年。“你竟敢廢了我的武功!你憑什么!憑什么!!”
沈嶠將太阿劍扔在地上:“你一切命運的改變,始于在破廟里遇見了我,既然如此,就由我來了結這一切。你心性偏頗,武功對你而言,只是往上爬的利器,但對他人而言,卻很可能是滅頂之災。”
他搖搖頭:“陳恭,你不配練武。”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陳恭咬牙切齒,若是目光能夠殺人,此刻沈嶠早已支離破碎。“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也是在晏無師身下□□的一條狗,憑著色相,騙他將《朱陽策》給你,你又比我好多少!”
源源不斷的污言穢語從他口中吐出,沈嶠正想將他的啞穴也給點了,卻見普六茹英彎腰撿起地上的太阿劍,握住劍柄,劍身倒持,直接插、入他的心口!
一股鮮血噴涌而出,陳恭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沈嶠訝然:“你……”
普六茹英朝陳恭尸體呸了一句,面色狠戾:“下賤胚子,也敢以本郡公為質!”
只怕陳恭想破了腦袋,也絕不會料到自己最后竟會死在一名稚子小兒手上。
而另一邊,邊沿梅也將慕容沁制服,并打成了重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