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官差這便不管了?”任宜紫追問。
“嗯,那捕頭摸了摸鼻子,只好帶手下離開。”藥兒見諸人失望的神情,微微冷笑:“臨走之前,捕頭鎖了馬德祖,同惡少的首腦說:“公子爺,這人誣告于你,大大的不該,且讓卑職鎖將回去,好生拷問。”惡少說:“不必!本公子寬宏大量,不與無知鄉人計較,你原地放了便是。””眾人聽得心頭一寒,俱都不敢吱聲。
俗話說:“是人不犯案,犯案不是人。”一入了衙門大牢,就別想被當成人來看待。但捕頭此舉,顯然是想救馬德祖一命,只可惜事與愿違,惡少首領堅持不允,最后還是留下了馬德祖。
“他們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刺瞎眼睛、割去舌頭,把他吊在廣場旁的大槐樹下,想到時便刺他一劍、割他一刀,拿燒紅的烙鐵柴尖燒著玩,折騰了幾天才把馬德祖給折磨死。
“女人們躲在山上不敢下來,眼看太陽就快下山,那些惡少等得不耐,又殺了幾個人。女人和小孩嚇得一直哭一直哭,卻想不出什么辦法來,阿攣突然說:“我下山去罷。我走之后,你們趕快換地方躲起來,千萬別待在原處,這里已經不安全。”
“村里的叔嬸姨婆嚇傻了,差點忘了哭,死命的勸阿攣:“你別去啊!去了也沒用。村里幾十個男人,你一人也只抵得一命,救得了所有人么?”阿攣只是不聽。她堅持一個人下山,誰也不讓跟;我放心不下,在后頭偷偷跟著,一路來到石溪旁。阿攣脫了自己的衣裳,全身赤條條的一絲不掛,就這么走進村子里。”
藥兒說著說著,突然安靜下來,無預警的跌進了回憶之中。
那是藥兒這一生,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天。
◇◇◇
(藥兒的回憶)東海道石溪縣,青苧村
阿攣解開棉布襦襖,彎腰褪下裙裳,露出細綿腴潤的雪股來,緊并的大腿根部有一處怎么也并不起的鼓脹小丘,四周光潔無毛,白嫩得像是一枚剛炊好的雪面包子,其間夾著一抹蜜縫,十分誘人。
她顫著手拉開頸后系繩,洗舊的棉布肚兜微微卡著了乳肉,這才又滑落地面,胸前束縛盡去,繃出一對渾圓飽實的玉兔來。
那對美物不甚巨碩,然而形狀姣好,光澤動人,猶如兩顆飽滿的淚型珍珠,珠光盈潤,仿佛呼應著沉甸甸的手感;乳暈約莫銅錢大小,是極淺極淺的淡琥珀色,周圍并無雜毛或突起,表面細滑光潤;乳蒂小如綠豆,微帶透明,竟半陷在乳暈間,煞是出奇。
這不是藥兒第一次窺看姊姊的胴體。
從小到大,她們經常一起沐浴玩水,但藥兒從未如此巨細靡遺地欣賞過親愛的姊姊,只知阿攣有張令遠近各村男子傾倒的容顏,卻沒發現她的身體才是神奇的造化恩賜。
阿攣脫下藺草編成的舊鞋,裸著一雙姣美的赤足,一手環胸,一手掩著腿心,步履艱難地走進村子的廣場里。藥兒突然發現她在發抖;凡事總是從容以對,做什么都不慌不忙的阿攣,現在竟然無助地發抖著。
藥兒抱起她褪下的衣物,幾乎要開口喚她回來。
阿攣,你怎么舍得離開我?你不是說,一輩子都要疼我做我的好姊姊,以后還要替我梳一輩子的頭?想起剛才分別時,阿攣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好像她不是一去不回,只是去溪邊摘花捉魚似的,藥兒一咬牙,抱著衣服繼續尾隨。
阿攣走進廣場里,第一眼瞥見吊尸般的馬德祖,空洞的眼窟里還不住淌著血,嚇得腿都軟了,勉強打起精神,慢慢走到惡少面前。原本嘯聚在大槐樹下喝酒吃肉、一邊拿長劍鋼刀凌遲馬德祖的惡少們,突然都停下了聲音動作,呆愣愣地怔立不動,一時間忘乎所以。
阿攣一定很明白自己的美,其實是種動人心魄的力量。藥兒見過太多次了,那些個臭男人完全拜倒于她那稀世美貌的丑態,更何況是一絲不掛的阿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