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領有總管手令,所經之處無人能擋,自也沒人敢上前招呼馬匹,高大的策影就這么隨著隊伍穿過亭臺樓閣,一路進得城中。
胡彥之也不伸手牽它,并肩猶如老友逛街,不時與耿照指點談笑,沿途十分引人注目。
來到一處偏院,少年雙雙停步,其中一人轉頭道:“這是二總管的休憩之處,牲口請暫停園中,勿入內堂。得罪之處,尚請胡大俠原宥則個。”胡彥之拍拍馬頸,策影似是通靈,自行踱到庭院偏角,跪臥歇息,也不低頭啃食花草,驕傲一如帝王。
胡彥之環視庭中,就著繡窗透出的燈光,卻見院里小徑鋪石,夾道種滿梅樹,此時并無花苞,只余一排崢嶸墨干,枝葉經過細心修剪,不見寒日凌霜的赫烈威儀,倒覺得有些嬌巧妍麗。園里遍植花團錦簇的綠繡球,兩支石燈柱雕成瘦頸長鶴的形狀,美則美矣,卻有些閨閣似的小氣家家。
繡窗里似乎還籠著藕色的薄紗簾子,胡彥之心念一動,登時恍然:“是了,此地約莫是橫疏影的姬妾所居。他用過晚飯,便躲到這兒來大享美人艷福,不想卻被咱們吵了起來。”他時常流連風月地,深知好事遭人破壞的掃興,悄聲對耿照道:“只怕咱們……來得不是時候。”
耿照伸指比唇,示意噤聲。
兩名少年將他們引入內堂,果然是女子繡閣的模樣,居中置了張全不相襯的大長桌,桌上堆滿賬冊書卷、圖紙簿記,迭起來比一人還高,將桌后之人完全遮住,桌下只露出一抹梔子花似的明黃羅裙。
裙子的主人雙腿交迭,裙掖里翹出一只小巧的鸚鵡綠繡鞋,鞋中未著羅襪,雪白的足背酥膩瑩潤,渾不露骨,更難得的是嬌腴如雪面團子一般;未見玉趾,已知是只肉呼呼的香滑小腳,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輕輕握著揉著,恣意品嘗。
胡彥之吞了口饞涎,暗罵:“他奶奶的,這橫疏影真他媽艷福不淺,竟藏得這般美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桌后女子忽然開口:“人到啦?”
其中一名少年俯首道:“是。”
女子嘆了口氣,“喀”的一響,仿佛隨手擲筆;綠繡鞋輕輕踏地,似乎是站了起來,只是書案迭壘,仍然不見人影。
窸窣一陣,一片雪梅幽香隨風輕漫,桌后轉出一名襦裙半袖、繡綾裹胸的倦慵麗人,個頭不高,身段卻頗為修長,梳著蓬松俏皮的墜馬髻,纖細的皓腕上佩著一只羊脂玉鐲,膚質竟比鐲子還要膩潤。
她披著的半袖同樣是明黃色的薄紗所制,更像是睡前閑坐的閨閣服色,見不得外客,因此更顯得迷離動人。紗中透出一雙雪藕似的白膩膀子,細細的臂圍不露一絲骨感,薄霧般的絲纟掩不住粉酥酥的嬌嫩肌膚,觸目只覺滑潤緊致,似乎充滿傲人的彈性。
女子的薄紗半臂里,僅有一件蔥綠抹胸,沿邊綴著艷麗的孔雀藍,錦綾上另有銀線繡樣,裹著兩團腴面似的飽滿隆起,鎖骨下仿佛一只打橫的大葫蘆,雙丸迭宕,肥嫩的乳肉雪呼呼地溢兜緣,柔軟到了極處。
仔細一瞧,女郎生了張雪白精致的鵝蛋臉兒,身形十分嬌小,削肩單薄、長頸如鶴,惟獨胸前一對乳峰飽滿柔軟,綾紋抹胸的圖樣全被撐擠變形,在燈影下浮露出驚人的起伏,繡工再難細辨;略一走動,那兩座水豆腐似的綿乳便顫忽忽地晃蕩,令人目眩神馳,不忍須臾稍離。
她頸下裸露出大片胸脯,可能在案頭前久近油燈,嬌嫩的身子不堪烘熱,酥胸上布著一大片晶瑩薄汗;身子一動,一滴汗珠便滑入了乳間深溝。可惜乳壑被擠得太脹太滿,竟無一絲縫隙,汗珠滑之不進,隨乳肉一陣彈動,顫抖著滾到抹胸邊緣,篤的一下彈跳出去,濺開一抹液光。
胡言之看得目瞪口呆,喉結“骨碌”一聲上下滑動。女子卻絲毫不以為意,徑自落座,也揮手讓眾人坐下。一名少年奉上濃茶,她隨手接過,以杯蓋輕輕揭去浮沫,就著豐潤的櫻唇啜飲一口。
“這姬妾……真是好大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