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你心里只有姊姊一個,只求你永遠對姊姊老老實實,喜歡便說喜歡,不喜歡了便說不喜歡,我倆永不相怨。染家妹子也好,那姓黃的賊眼丫頭也罷,你將來還會有很多、很多美貌出眾的女子,姊姊都不生你的氣。”
耿照聽她提起染紅霞以及黃纓,心底掠過一抹異樣,情思之糾結混亂,連他自己都難以廓清。只是對橫疏影的心疼與憐惜卻是清清楚楚,絲毫沒有遲疑,他將玉人緊緊擁起,緩緩道:“我……我不太會說話。在我心中,姊姊是天仙化人,我永遠都不騙你。”
橫疏影柔聲道:“有你這句話,姊姊什么都夠啦。”
耿照默然片刻,忽道:“姊姊,你為何……待我這般好?我只是出身低賤的鄉下人,姊姊卻……”橫疏影雙頰飛紅,咬唇縮頸,捂著秀美的小臉接口:“卻……卻將寶貴的身子都給了你,讓你這般……這般恣意胡來,是……是也不是?”
耿照臉一紅,見她羞態嬌美、無比誘人,下腹間一團火熱,只得木訥點頭。
橫疏影定了定神,輕撫他的胸膛,柔聲道:“我家里有個弟弟,很小的時候便分開啦,若能活到現在,說不定都與胡大爺一般年紀了。偏偏我只能記得他小不隆咚的模樣,小小的臉蛋,小小的胳膊和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我頭一次在長生園瞧見你,便想起了他,感覺格外親切;想我弟弟之時,便去后山看一看你。”
“這呀,便叫做“情苗深種”。說不定姊姊從那時起,就打心里喜歡上你啦。”她忍著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
耿照笑了起來。
“我也很想念我家里的姊姊,可不想娶她做妻子。”
橫疏影雪靨嬌紅,咬了咬唇,握起粉拳輕捶他胸膛:“嘴貧!”耿照被捶得一頭霧水,片刻才省起自己有口無心,居然說出“妻子”二字,黝黑的臉龐微微脹紅,半晌才低聲道:“我沒多想便說啦,姊姊別惱。”
橫疏影咬唇道:“想也沒想,才是真心。”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姊姊可以做你的情人,夜夜把身子交給你,會關心你、心疼你,聽你的煩惱心事,卻永遠不能做你的妻子。”她說得平平靜靜,仿佛是平日在挽香齋里交代差使似的,聲音不起一絲波瀾,暮色里聽來卻格外凄楚。
耿照渾身劇震,胸臆之中熱血上涌,忽覺什么妖刀作亂、蒼生血災,全都不及懷里楚楚可憐的絕色佳人于萬一。世上多有英雄豪杰,有本領、有武功能對抗妖刀,遠勝過一個籍籍無名的鄉下小子,而能給姊姊幸福的,卻只有自己一個!
--她若能拋棄榮華富貴,我們便找個無人尋到的地方隱居起來……
橫疏影眼眶微紅,笑著搖了搖頭。
“你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而我前半生是個青樓伶伎,后半生已注定是嬖妾的名分,非是我舍不下流影城的富貴,而是不能毀了你的大好前程。”
耿照又是心急,又覺不解:“姊!我只是個鄉下小子,為什么你總說我“將來要做大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