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頓了一頓,拍拍手上塵灰,又道:“不過你接得挺好。這賊禿落地時若熊叫一陣,肯定被人發現。”小屁股重重坐在耿照身上,索性盤起一雙渾圓細腿,舉手遮眉遠眺,把他的背當成了戲樓子里的雅座。
她年紀還小,屁股肉不多,卻頗結實,全身就數這一處最有女人味。耿照猝不及防,被她壓得輕“唔”一聲,腦門上便挨了一記:“給我瓊飛當凳子做,也算是折了你。再出聲,我割你的舌頭下酒!”楚嘯舟聽見,隨手點了耿照的啞穴。
耿照心想:“原來她叫瓊飛。連名字都像男子,難怪這般粗魯蠻橫!”
雖說如此,那少女瓊飛到底還是將熟未熟的女兒身,綿股圓臀隔著衣布一廝磨,便覺柔嫩細滑,雖無胭脂水粉、蘭草熏香的氣味,身上卻散發淡淡細細的處子幽甜。
“這兩人是來找五帝窟麻煩的,還是岳宸風的對頭?那姓楚的年紀輕輕,武功甚高,卻不知是何來路?”思忖之間,堂內集會已然開始。宮裝美婦柔荑一舉,原本低嗚嗚的場中鴉雀無聲。
她裊裊娜娜起身,對著主位那人斂衽施禮,朗聲道:“當夜渡頭截擊未竟全功,依妾身看,那三人雖分路而逃,但都負傷不輕,定然走得不遠。妾身已派出隨行的三十四名“潛行都”的精銳搜索,近日內必有消息。”
那人尚未還口,坐在下首的符赤錦卻冷哼一聲,搶道:“就算“潛行都”找到了人,也未必能拿下。那日薛老神君多威風哪!到頭來還不是走脫了姓胡的,大伙兒一翻兩瞪眼,誰也拿他沒奈何。”
美婦淡然微笑:“那些孩子都不逞能的,自會量力而為。”
符赤錦杏眼斜乜,雪膚膩白的俏臉泛起一絲狠笑:“漱玉節!你別繞彎罵人。當夜誰都出過氣力,就只你黑島的人什么忙也沒幫上。”
那名宮裝美婦,自然便是五帝窟名義上的宗主,總領五島好手的“劍脊烏梢”漱玉節。
她身邊的黑衣女郎本領高強,號稱“潛行都”,從挑選到訓練,均是漱玉節一手包辦,不但精通跟蹤、刺探、暗殺、易容術,更是視死如歸的豁命之士,乃水神島最精銳的一支私兵,兼具情報收集與貼身取命的雙重戰力。
符赤錦所說,也正是漱玉節的痛腳。她身為五島之主,渡頭一戰非但遲來,也沒拿出象樣的戰績,不得不亡羊補牢。此番她帶了四十名潛行都衛隨行,只留六人貼身保護,其余的都派出去打探消息。
耿照邊運功沖撞被封住的下身穴道,一邊凝力靜聽,暗忖:“原來她便是五帝窟一派之主,名叫漱玉節,難怪教養良好,舉止言談都這般雍容大度。”忽覺她與那好脾氣的黃衣姑娘何君盼倒像是一對母女,兩人的相貌雖然不像,姓名也不似宗族,氣質、教養卻像是同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都像極了好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官夫人。
至于那冶艷刁鉆的符赤錦雖然殘毒,說話也不似走慣江湖的人,狠則狠矣,卻非粗鄙低俗一路。仔細一想,就連“鐵線蛇”杜平川、“奎蛇”冷北海之流,也算是進退有據、言談合禮的人物,更遑論那氣度磊落的白帝神君薛百螣了。
(這樣的門派,為何也在七玄之列?又怎會聽命于岳宸風這卑鄙小人?)
他原以為主位上頭的男子,便是當夜曾見過的、武功氣度都令人心折的“銀環金線”薛百螣,卻聽那人放聲豪笑,振氅而起,朗聲道:
“兩位不用爭執。人沒抓到,再抓也就是啦,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歡聚之日,莫為此傷了和氣。來!我敬諸位一杯,諸位今年辛苦了!”舉起手中金杯敬了眾人,仰頭一飲而盡,竟是岳宸風!
瓊飛的小屁股擱在他背上,忽一皺眉:“這小和尚要死了么?一顆心子突然噗通噗通的大跳起來,還會彈人哩!”沒等楚嘯舟回話,自顧自道:“待會兒剖開腔子瞧瞧,沒準兒是個稀奇的。”
(這兩人若與岳宸風一伙,我便只死路一條。還好不是!)
耿照強自鎮定,邊盤算著脫身之計,邊祈禱明棧雪千萬別在附近。她功體還未恢復,若是遇上了岳宸風,后果堪慮。
他仔細觀察,見眾人手里雖握酒杯,卻只有符赤錦爽快飲罷,倒轉杯口,以示盡盅;也不過一小杯的量,雪白的俏臉已飛起兩朵紅云,嬌媚的杏眸直欲滴出水來,衣艷人彤,更添三分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