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期間,漱玉節派出黃島眾人在蓮覺寺暗地搜索,連阿凈院里里外外也翻了好幾遍,始終找不到那名偽裝成小和尚的渡口少年。“冷北海、曹無斷!你們是親眼見過那少年的,這樣還找不著,豈不笑掉旁人大牙?”薛百螣冷冷嘲諷。
“小人惶恐。”冷百海淡淡回答。
他面孔本就青白,而曹無斷的左掌還裹著厚厚的藥布,臉上亦沒什么血色,兩人都看不出有什么惶恐的樣子。杜平川躬身道:“老神君息怒。”悄悄使個眼色,冷、曹二人聯袂退出內室。
薛百螣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休息兩日,經過充分調養,內力已回復舊時的六、七成;沒有了雷丹禁制,再休息三五個月,不僅能盡復舊觀,說不定還能突破界限,迎來暌違已久的提升。但此事萬不能被岳宸風知曉,薛百螣深居簡出、專心調養,除了三島首腦與冷北海等少數親信,眾人皆以為老神君仍負傷在逃,不知何時才會再現身。
正與杜平川、何君盼閑聊,一抹修長素影掀簾而入,眾人盡皆起身,正是五帝窟之主漱玉節。
“老神君感覺如何?”
“生龍活虎!”薛百螣嘿的一笑,活動臂膀。“再教老夫調養一年,便能迎戰岳宸風那個王八蛋!”
漱玉節忍不住露出微笑。
“是了,關于那耿姓少年的底細,不知老神君有什么想法兒?”
薛百螣沉吟道:“我聽說他是刀皇武登庸的弟子,當夜交手不覺怎的,但身上的內功很有點鬼門道。能得此人相助,紫度神掌也就沒什么可怕了。”
漱玉節點了點頭,蹙起姣好的柳眉,片刻才又輕輕舒展開來。
“若能找出人來,我自有辦法知道是不是武登庸前輩的傳人。”
薛百螣疏眉一軒,饒富興致,漱玉節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從袖里取出一塊大紅方巾,上頭以黑青膏泥拓印著一只陰刻蝙蝠,交給薛百螣過目。
“青蝠開道,白骨燈紅!”薛百螣目綻精光,猛然抬頭:
“這布片在哪兒找到的?”
“約莫一刻鐘前,以金鏢射在院門上。我調回一組“潛行都”在附近探查,充作警戒。”漱玉節回答。
薛百螣愀然色變,垂眸道:“遲了,平白賠上四條性命!請宗主即刻下令,讓冷百海等各自入屋戒備,切莫分散,勿在外頭走動--夜里是魑魅魍魎橫行之刻,咱們是蛇,月下斗不過那些非人邪物。”
漱玉節從未見過他如此凝重,瞬目即決,回頭吩咐弦子:“傳令下去,便照老神君之言。另把少宗主及楚刀使一并帶來,不得有誤!”弦子領命退出,不多時便帶了繃著一張臉的瓊飛與楚嘯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