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赤錦“呸”的一聲,叉腰冷笑:“你懂什么?漱玉節利用內亂的機會,聯合白島、黃島那些個沒良心的王八蛋,篡奪符家的宗主大位,我干嘛救她的女兒?漱瓊飛不知是誰的蠢種,腦子里長了蟲,為她多犧牲一只螞蟻都嫌浪費,救來做甚?”
耿照搖頭道:“瓊飛乃是漱宗主與薛神君的義子所生,符姑娘不可亂說。”
“放屁!”符赤錦斜乜杏眼,冷蔑一笑:
“五島的男子極難生育,怎地她漱宗主才圓房一夜,便一舉得女,還是個純血女子?典衛大人未曾娶親,以為生孩子便如飲水吃飯一般,是件容易事?”
耿照還是搖頭,濃眉之下的一雙澄亮眸光炯炯回望。
“凡事總有例外。符姑娘自己也是純血男子所出啊!”
“你--!”
他一直起身子,登時比符赤錦高了大半個頭,符赤錦須抬起一雙水光瀲滟、眼角微勾的明媚杏眸,才能與他目光直對,鼻中嗅著他身上的男子氣息,不覺煩躁起來,心中微凜:“我可沒時間與他瞎纏夾,尚有正事要辦。”笑意一凝,蛾眉刺貼著頸側抹出一條血痕,冷笑:
“懶得同你啰皂!乖乖讓姑奶奶綁了,免吃零碎苦頭!”
“恕難從命。”耿照一見她眸底閃現殺意,暗提真氣,低喝:“得罪了!”雙掌挪移如推磨,一股澎湃氣勁沛然迸出,以兩臂合抱而成的一個空心大圓為軸,轟地擴散開來!
符赤錦正揮動利刺,驀覺身前一窒,匕尖仿佛攪入了什么極黏極稠、一碰即凝的怪異液體中,明明距頸側不過分許,蛾眉刺卻硬生生“滑”了開來;便只這么一阻,一股無形氣勁迎面撞來,符赤錦不敢逞強,忙點足飛退。
她身子一挪,耿照隨之欺近,伸手握住了茶幾上的神術刀;“錚錝”一聲余波不斷,蕩開滿室電虹,青芒之中隱帶血光。符赤錦“哎喲!”向前踉蹌,似被神術的青紅異芒刺痛了眼睛,溫軟的身子跌向刀尖。
(危險!)
耿照想也不想,運起“不退金輪手”的潛勁一圈一束,摟住了她腴軟的葫蘆腰。
“典衛大人好俊的內功。”符赤錦咯咯嬌笑,雙掌輕輕按上他的胸膛,細滑如絲的指觸隔著衣布仍清晰可辨,直令人心尖兒一吊,神酥股栗。“你千方百計避著我,是因為君子風度,還是害怕奴家的“血牽機”?”
“都有。”
她毋須轉頭,就知道神術刀的刀刃停在頸背,冷鋼未觸肌膚,雪肌上的汗毛發絲已根根豎起,宛若磁吸。有這種凝而不發、收放自如的精準手路,只怕手腕一轉便能取下她的頭。